都能在今天送完。”曹耕心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不过他倒也不怎么觉得尴尬,拽着陈平安就要往别处走去,“正好酒壶空了,陪我打壶酒去,来时听见那说些个有趣的闲言碎语,你应该也感兴趣的。”
陈平安原本还有些不太情愿,但想想曹耕心为自己讨回了两文钱,而且手上的信件确实来得及送完,也就迈开脚步跟着去了,只是不知为何曹耕心这手拉着好像就没打算放开,一路穿街过巷的,少年郎感觉有些个怪怪的。
来到酒铺,曹耕心迈步便往里进,找了张桌子随意落座,有人回头瞄了一眼,有人冲着他点了点头,也没显得太过热切。只是陈平安便有些不解,说好的只是来打酒喝,怎么径自落座了。
陈平安粗略地扫视了一圈,这家酒铺他以前来过,以往山上采药回来去杨家药铺换钱时,也被药房伙计差使着来这家铺子打酒。药房两位伙计,一位便是李槐的父亲李二,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中年汉子,而差使陈平安打酒的总是另一位,陈平安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与他交流颇多,毕竟换取药材都是与他商量价钱,陈平安一般叫他徐叔,对方也要求陈平安这么叫他,只不过他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个粗糙汉子,陈平安这趟出远门听来的一个词语形容这位徐叔倒是颇为合适,男子女相。
这小镇上,就这宋家酒铺的酒口感醇正,绵柔,其他的酒铺子都是靠着那几个寡妇的名头撑起来的,也就只能吸引吸引郑大风这般的光棍汉子,喝酒之余过几句口头上的瘾,要是能在上酒时摸上把寡妇掌柜的手,他们能够乐呵一整天,就冲这份心思,哪里还能品出酒的好坏。这便是徐叔对小镇酒铺的点评,对他来说就只有宋家酒铺和其余这么两家罢了。
想到这里,陈平安往柜台那看了看,算账的还是之前熟识的那个,他又环顾了一圈,这酒铺好像是重新装修了一番,不知是掌柜的也趁着这次机遇发了笔小财翻修了一下店铺,还是转手给了他人,陈平安倒是也想尝尝徐叔说的这宋家酒铺的酒的滋味了。
曹耕心眼见陈平安不知在那发什么愣,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催促着陈平安赶紧坐下。陈平安这才收回心神,他坐下后发现众酒客都是不怎么大声交谈,齐齐冲着一个方向,听那边人的话语,酒桌之间,也就只有店铺伙计往来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