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作停留,他带着陈吉祥抓紧往槐黄县赶去。
槐黄县小镇溪畔的村塾内,赵垚将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个遍,他将每条竹凳都归拢起来放好,讲台之上的戒尺等物件都按照齐先生所在时的规矩摆放齐整,就像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有始有终。
齐先生不在了,但是镇上的孩童们依旧需要蒙学,听说福鹿街那边几户大姓人家共同出资又找了一位教书先生,等年过完开春之际就会来此任职,届时这座村塾就要易主了,村塾旁边的竹屋可能也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新的教书先生落脚的地方,哪怕它是当时由齐先生出资搭建的。
或许明年新来的教书先生会嫌弃这竹屋的简陋偏僻,转而搬到镇上去住,但是赵垚觉得也应该提前个打扫干净。
走出村塾屋舍,赵垚抬头发现今夜月明星稀,是个月下漫步的好日子。但今夜的他却没有心情,仰头望向天空,齐先生的教诲尚在耳边回转,赵垚独自站定,心中的思绪复杂缠绕,他纠结了许久。
风儿吹过,片片雪花掉落,又开始下雪了。赵垚想起今个就是大年三十,等到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旧年的一切也会随着初升太阳照耀下的融雪,消散虚无。
赵垚长叹了一口气,口中吐出寒气如同烟雾般袅袅升起。“先生,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吧。”赵垚回到竹屋内,他将早已收拾好的一切归拢,手指转动,心念流转,物品便消失不见,被他收到了那枚玉簪之中。
赵垚褪去了儒衫,穿上了齐先生早已为他准备好,他却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衣,走出竹屋之外,少年拿出一把铜制门锁,他小心翼翼地将屋门锁好,铜制的门锁就这么坠挂了竹门之上,放手之时,铜锁与竹门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年三十夜,迎着风雪,赵垚就此离开了槐黄县城。
一路飞驰,陈平安终于回到了家乡小镇的东大门,新挂的牌匾之上写着槐黄县三个字,显得格外气派,只是牌匾之下依旧是用篱笆所造的木栅栏,看起来翻新了,不如先前那么陈旧。
走过大门,郑大风的黄泥屋子依旧矗立在那,屋内没有光亮,不知道这个看门人又躲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
远远望去,小镇的富贵人家街道上,谁家小孩正拿着烟火在青石铺就的路上奔跑打闹,红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