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是多么动人,也难怪阮铁匠多年来都没个续弦的想法。
晴朗的日头下刮起了阵阵微风,倒也不足以让人感到寒意。
阮秀还是一如既往的扫着落叶,掸着灰尘,然后从泥瓶巷的巷尾院弄中走出,她将院门锁好,将钥匙轻巧地放进系挂在自己腰间的荷包内,用手拍了拍,一脸的心满意足。但转而想到临近大年三十,这座宅子的主人还没能赶回小镇,她又不禁有些失落,蹙了蹙淡淡的柳叶眉毛。
转过身,阮秀便看见斜对面的院弄,同样的院门紧闭,好似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隔着低矮院墙望去,里面有一口半人高的大缸和一个大磨盘,缸内早已长满浮萍,磨盘也有些许开裂痕迹,显得破败不堪。
记得陈平安说过,在他有印象起,对门的这几间老宅都是没有人住的,泥瓶巷尾就只是住着他与隔壁宋集薪和稚圭这对主仆。他也从未看到过别家屋内有灯火亮起,当时的阮秀听着陈平安的话语只是点头附和,并未作声,其实她早已感应到那间屋子中残存的道法痕迹,只是她并未点破,也没去深究。
阮秀沿着地上铺就的石板走去,新铺的石板还未过一年时间,虽然比起福鹿街和桃叶巷那些平滑如镜的青石板还是差距甚大,不过倒是比之前风儿吹过便能扬起沙尘的黄泥土地要好上不少。
兴致所至,少女一蹦一蹦地朝前跳去,每一步都恰好落在石板中央,好似在玩那村子孩童经常玩的跳房子游戏。记得陈平安说过,他回到泥瓶巷时就喜欢将双手张开,触摸着这窄巷子两边的院墙,他说这样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缓缓将手臂打开,阮秀按照陈平安所说,也触摸着两边的院墙,只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以往小镇穷苦百姓住的这几条巷子,只要日头还亮着,不是院门开着,就是屋门开着。小镇百姓质朴,从来也没发生过偷盗事情,如果有事情找人,隔着低矮院墙朝里屋呼喊便是。如今却是家家院门屋门紧闭,也学起福鹿街那边的高门大户了。
寂静的泥瓶巷弄,唯有少女因为蹦跳而带起的轻盈铃铛声响。
走出几步外,就看到小镇杏花巷外的压碎铺子和草头铺子,阮秀闻到那熟悉的糕点香气,顿时喜上眉梢,迈步就要往里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如白藕般纤细手臂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