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谏病故,刘稹接任。他年龄尚小,面对突如而来的重担,惶恐的不知所措。
幕僚王协替他出谋划策,告诉他秘不发丧,暗中戒备,严密监视好监军,并用财物结好邻近藩镇。按宝历年间经验看,相信不出百天,朝廷的正式任命就会送到。
之后,又派押牙姜崟到朝中寻求国医圣手,造成刘从谏还未死的假象;逼迫监军崔士康向朝廷谎称刘从谏病重,请允准刘稹为昭义留后,暂时主掌昭义军政。
按理说这一系列的安排不可谓不周详,只可惜武宗与他之前的两个哥哥相比,既不像敬宗那样完全不理朝政,也不像文宗那样缺乏主见。他英明果决,头脑清醒,是个很有见地的君王,当然知道其中有诈。
于是就坡下驴的让宦官解朝政以带医治病为由,赴潞州探听情况。同时,安排供奉官薛士干转告刘稹:“朕担心从谏病情,请让他到东都治疗。待到病情好转,朕另有委任。至于你,请放心入朝侍奉,朕定有重用!”
做完了这些事,武宗召集众宰相商议下步对策。
多数宰相认为,当前回鹘余党还未完全扑灭,此时再出兵征讨昭义,恐怕国力难以支撑,不如让刘稹担任留后算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先例。
这一论调代表着朝中大多“苟安派”的意见,武宗没有表态,他知道有个人一定不会这么想。
果然,李德裕独排众异,起身施礼,侃侃而谈:“昭义不能与河朔藩镇相提并论!河朔祸乱已久,人心食古难化,德宗以来都将此地视作域内蛮荒。而昭义地处腹心,全军素称忠义。曾击破朱滔,力擒卢从史。近年又大都安排文臣主掌军政,即便李抱真当年创建此军,德宗也没有允准其子孙世袭。”
“敬宗不理国政,时任宰相又缺乏远虑,这才在刘悟死后,因循河朔旧例授位给了刘从谏。刘从谏嚣张跋扈,多次上表胁迫朝廷。如今他垂危之际,又未经朝廷许可,擅自将兵权授予竖子刘稹。如果我们姑息将就,一旦四方诸侯群起仿效,天子威令何在!”
武宗为之一振,忙问:“卿有什么妙计可以对付他。”
李德裕答:“刘稹所能倚仗的无非是与昭义邻近的河朔三镇,现在卢龙节度使张仲武忠于朝廷,只要成德、魏博不与他合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