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她白皙的脸向下滑动,“谢谢你告诉我一切。”
说完,她抬起手,掌中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泛着银光。
薄从怀立刻上前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但是碍于距离,还是没有来得及。
阿斓毅然决然地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她条件反射地皱起眉,但唇际的笑意丝毫未褪,反而更加灿烂。
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阿斓松软地扶着罗汉床坐倒在地,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白色裙子,正好与她眉间的一点红对应,只是中间隔着她苍白的脸。
低下头看了自己沾满血污的手,阿斓最后眨了眨眼,然后头无力地向旁边歪去。
阿斓也死了,一间算不上大的密室之中已经躺了两具尸体,而这仅仅发生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
薄从怀看着阿斓的尸体静默了许久,被眼帘遮盖的双眸不知道充斥着怎样的情感。
诅咒随着成道才和阿斓的死而解除,笼罩在中秀山上空的乌云终于是在这一夜消散。
而密室之中的两个麒麟族人,一个生死未卜,一个怀抱着至亲的尸体失魂落魄。
密闭的房间透不进天光,谁都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天亮,四周寂静得似乎只能听到我们几人的呼吸声。
我伸手搂住自己,在这令人绝望的空间里,我只觉得寒气逼人,浑身已经由外到内地冻透了。
薄从怀沉默地转身,沉默地抬手,沉默地将我搂入怀中。
我感受到他的情绪很低落,我也同样。
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咳嗽,含着血似的,虚弱却又连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