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贼船,叩在身边,但凡裴冽有异动,顾朝颜会死的很难看。”
影七果断摇头,“属下不这么想。”
“裴冽这么想的。”
裴启宸身子缓缓前倾,双肘搭着桌面,十指交叉,望向窗外的目光深邃如潭,“本太子相信,程嫔案之前我若与他提及此事,他的想法必定与你一样,可刚刚你看到了,他的想法,是本太子说的另一种可能。”
只是说出来,裴启宸已经感觉到心痛,“他自幼入延春宫,与本太子同吃同住,那时有别的皇子欺负他,本太子总会为他出头,如今就因为莫须有的谣言,他防我。”
影七垂首,认真道,“属下觉得九皇子还是心向太子的。”
裴启宸沉默,倘若郁妃的死与母后有关,他的心还会向着自己?
跟裴冽一样,他想收顾朝颜的用意,亦是另一种可能……
丑时已过,稀疏几颗星光点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并不耀眼。
月光如水,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映出清冷光辉。
皇宫东南角,有一处被遗忘的角落。
破旧的宫墙斑驳脱落,墙角爬满蛛网,院内杂草丛生,冬日里只剩下枯萎的树根,靠宫墙左面有几株枯树在夜风中摇曳,不时发出‘沙沙’声响。
院中有间小屋,屋内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缺了一条腿倚在北墙的木桌,和一把早就看不出原色的木椅。
一束月光穿过年久发黄的窗纸照进来,落向那张破旧的木床。
床上,坐着一个老太监。
老太监脸颊深陷,颧骨突出,眉毛稀疏灰白,与眉毛同色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发髻,用木簪固定。
此刻,老太监微微驼起的后背正靠在床栏上,双脚褪下长靴踩在床边,两只手相环膝盖叩在一起,浑浊而暗淡的眼睛迎着那束月光看过去,眼神看似空洞麻木的没有光彩,却又像是看尽世间万物般超然通透。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走进来。
“师傅。”
来人,俞佑庭。
子时与玄冥见过面,俞佑庭第一时间发出信号,之后回宫,还是迟了一步,“让师傅久等。”
“说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