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看起来好似被猎豹啃噬过的羚羊,只剩下森白骨架。
俞佑庭迈步而入,发霉的味道夹杂尘土气息扑面而至,脚踩的破碎瓦片发出轻微声响,在这黑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眼前是一座残破供桌,上面香炉歪斜着,积满灰尘。
破庙墙壁依稀可见斑驳壁画,画的什么早就辨别不清,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线条。
背后冷风吹袭,俞佑庭倏然回身,正见一人站在他面前。
来者高他半头,一袭黑色长衣,脸上罩着鬼面。
“你是谁?”俞佑庭目色冰凉,眼中毫无惧意。
秦昭仔细打量眼前之人,五旬年纪,身姿挺拔,不似印象中的宫廷太监,常年卑躬屈膝脊柱弯曲,倒像是个读书人,面色微白,一双单凤眼,其间光芒锐利如芒。
“俞总管是聪明人,不妨猜猜。”
俞佑庭冷观,“十二魔神之首,居然是个年轻人。”
鬼面之下,秦昭勾了勾唇,“俞总管果然睿智。”
“没那么难猜。”俞佑庭下颚微抬,“能让夜鹰鹰首传话的人,除了玄冥,还能有谁。”
秦昭微笑点头,“俞总管既知我是谁,便该知道我为何找上你。”
“晋王在哪里?”
“他很好。”
“咱家是问,他在哪里。”俞佑庭看向秦昭,字字句句,透着寒意。
秦昭如实回答,“晋王殿下已经被我连夜送去渔郡。”
“他该回晋王府!”
“怎么俞总管觉得裴润的晋王,还能当得下去?”
“为何不能?”
“程嫔案一败涂地,晋王手下傅岩为扳倒杜长生散尽家财,平王裴之衍虽有免死金牌也只能免他自己不死,保不了晋王平安无虞。”
秦昭又道,“晋王在刑部衙门外公然刺杀皇后,此举只看皇后秦容想如何,要较真儿,裴润‘晋王’的封号没人保得住,一个被褫夺封号的皇子,留在皇城还不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