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梓笑了笑,环视四周。
“皇上曾与本宫说过,郁妃所作山水,堪称大家,墨色浓淡相宜,或色彩绚丽,气势恢宏,或色调柔和,意境深远,言语之间尽是对郁妃的欣赏。”
裴冽冷淡的眸子看过去,却未说话。
顾朝颜知裴冽想听什么,“民女斗胆,皇上何时与皇贵妃说的这些?”
“上个月。”
姜梓亦知顾朝颜的用意,“本宫入宫时间早,那时母族正盛,皇上对本宫没有过多宠爱,本宫也知避嫌,不争不抢,算一算,应该是在本宫生下铮儿那一年,郁妃入宫,皇上独宠她,宠了两年。”
裴冽盯着姜梓,目光里透着急切。
姜梓抬头过去,他却避开,“两位要不要坐下听?”
“我们站着就行……”顾朝颜谦谨道。
“随你们。”
姜梓看向正对面,挂在北墙上的那幅泼墨山水,“皇上是真的喜欢,本宫还记得有一次皇上在凤鸾殿用膳,但整个人看起来心不在焉,中途突然出去,驾车离宫。”
“离宫?”顾朝颜狐疑开口。
“是啊!”
姜梓看过去,“后来本宫花银子在俞总管口中得知,郁妃作画时有一种颜料没调出来,皇上想到一处有赭石的地方,亲自去取,回宫后直接来了长秋殿。”
“这就是喜欢?”
“投其所好不叫喜欢?”姜梓笑着提醒顾朝颜,“那是帝王。”
顾朝颜垂首,“娘娘说的是。”
“郁妃病逝……郁妃离世后,皇上时常会与本宫提起郁妃,所言皆是赞赏,钦佩,皇上提起郁妃时的眼睛里,有光。”
姜梓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你们说,本宫也算宠妃吧?”
“娘娘就是。”
“顾姑娘这话接的不对,宠妃可不是什么好字眼。”
顾朝颜,“……”
“可皇上看本宫时眼睛里没有那道光。”
姜梓倒觉得没什么,“身在后宫,就该有做妃子的觉悟,本宫想的开,情情爱爱都是浮云,若能为家族荣宠不衰尽绵薄之力已是大幸……别多想,你们眼中所谓的夺嫡,未必就是你们以为的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