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不想裴冽往最坏处想,于是走过去。
“程嫔案在即,晋王说那些话无非是想搅乱大人心绪,哪怕不在案子上假公济私,无心案情也算帮了他大忙,所以那些话,不可尽信。”
裴冽将搭在臂处的大氅铺在地上,“我们应该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出去。”
见其坐在墓碑旁边,顾朝颜亦坐过去。
“不管真相如何,都须大人活着离开才行。”这一刻的顾朝颜有了点私心,她不想困死在这里。
而且她看得出,裴冽并没有认真在想郁禄告诉过他的破阵之法。
“母妃得宠时,皇后不曾踏进长秋殿,母妃失宠时,她去过十五次。”
裴冽屈膝,双手环在腿上,那双眼看似观望石牌处六尊随时变换的神兽,目光却没有焦点,“你说……她与母妃说了什么?”
顾朝颜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的问题。
这件事非同小可,任何猜测都有可能是误导。
“我不知周古皇陵在哪里,可母妃得宠的那两年,父皇确实在修皇陵。”
裴润的话就像烙铁一样,在裴冽脑子里留下磨灭不掉的痕迹,他仿佛已经陷入到裴润所谓的‘真相’里,满脑子都是疑点,“顾朝颜。”
全名全姓的叫,顾朝颜半个身子转过去,“我在。”
“是皇后害死了我母妃?”
看着那双波澜不惊又仿佛暗流汹涌的眼睛里覆满一层水雾,顾朝颜莫名心疼,“如果郁妃枉死,郁老爷子为何不报仇?”
裴冽沉默了。
这也正是他疑惑的事。
外祖父亡故的时间是在母妃出事两年之后,倘若母妃之死真有蹊跷,外祖父那样心疼母妃,岂会没有动作。
“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出去。”顾朝颜能看出裴冽在故意拖延,案子三天后重审,他不在,不影响刑部开堂。
裴冽,“以五皇兄的性子,他几乎不会再收萧瑾。”
顾朝颜诧异,“大人说这个做什么?”
“你恨萧瑾,他投谁,你就希望谁败。”
裴冽转眸,“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投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