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见周时序,而是去见了帝江。
牢房里,她寻了处干净的角落坐下来,双手环在膝间,视线盯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不语。
自从上次她还回羽箩,裴冽便叫人将帝江解了绑。
这会儿坐在对面的帝江直直盯着顾朝颜,半晌才开口,警惕十足,“你又想诓我什么?”
顾朝颜没搭理他,歪着头,连日不歇的脑子一片空白。
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而最初提出转变案件性质,是她的主意。
与其防守不如进攻,与其一味解释‘我如何’,不如大声质问‘你如何’!
我没有故意泄露布防图,我没有背叛自己的国家,我没有如何如何,这样的解释本身就将自己处在弱势的位置。
与其这般,倒不如问一问你如何!
你为何要不
惜代价诬陷我,定要置我于死地!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到最后会换来什么样的结果,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锦珏泄露邑州布防图是事实,她无力反驳,那些夜鹰也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论证据,案子翻过来的机会太小。
不如造时势!
“别想再诓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你就算弄死我,我也不会说。”对面,帝江虽然不知道顾朝颜想做什么,但本能觉得,没有危险。
顾朝颜缓缓抬起头,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又把头歪到膝盖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帝江,或许是之前修补羽箩的时候难得静心,她想过来看看人偶,又或者她能感觉到帝江为人简单,至纯至善。
能守妻如此,又能坏到哪去。
帝江盯着顾朝颜,所有阴谋诡计在心里合计了一遍之后终于发现,他可能想多了。
顾朝颜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说实在的,你这么毫无防备走进来,就不怕我会胁持你逃走?”帝江在意识到顾朝颜只是过来坐坐的事实之后,嗤声开口。
“你可以试试。”顾朝颜轻声道。
她睡不着,想找一个人陪。
这个人可以不说话,最好别说话。
帝江以前总觉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