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崎子带着图样离开后,顾朝颜心神渐渐安定下来,“母亲希望我将丹书铁卷丢掉的事告诉给父亲,如此他才能放弃揽罪的念头。”
裴冽也正想说这件事,“靖王下令,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见楚世远,我跟陈荣都不行。”
“为什么?”顾朝颜原以为可以像见楚锦珏那般见到自己的父亲。
对此裴冽曾有过异议,但来传话的侍卫说了靖王原话,可以有异议,去皇上那里提。
见顾朝颜忧虑,裴冽轻声道,“没有布防图,靖王没办法定罪。”
“靖王不是想抓夜鹰么,他为何一直揪着父亲不放?”顾朝颜实在不理解,“他一点都看不出来父亲是被夜鹰冤枉的?”
裴冽也想过这个问题,“或许他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置之死地,怎么后生?”
“判而不斩。”裴冽试着站在御九渊的
立场分析,“你若是夜鹰,案子迟迟不判,跟判而不斩,你更着急哪一个?”
“当然是迟迟不判!”
“是判而不斩。”裴冽私以为,“若是本官,应该会选后者。”
“为什么?”
“案子判下来,夜鹰便无需暗搓搓的给柱国公罗列罪名,正当他们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朝廷迟迟不斩,他们会慌,会生出各种各样的猜测继而做出过激举动,甚至暗杀,因为他们怕翻案,那个时候他们露出的破绽会更多。”
“怎么可能……”顾朝颜实在不理解裴冽的说法,“案子不判他们也会着急!”
“但会小心翼翼。”
裴冽又道,“狗急跳墙,要让他们着急才行。”
“那父亲的清白跟声誉呢?”顾朝颜不可置信看向裴冽。
“靖王报仇心切,应该不会想那么多。”裴冽随即解释,“这也只是我的猜测,靖王未必是这么想的。”
“他最好是这么想的,不然他就有问题!”顾朝颜气不过,“他这么想也不对,同朝为官,他就保证自己没有落魄的时候?”
裴冽见她赌气,“这件事有没有靖王,我都会让柱国公清清白白走出刑部大牢。”
顾朝颜蓦然抬头,正对上裴冽坚定决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