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搁下茶杯,“裴冽自小养在我延春宫,他不想封王这件事已经让本宫颇为难做,知道的是他不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宫打压他,更有人说本宫为了给太子培养爪牙,故意让裴冽接手拱尉司。”
“奴婢觉着九皇子不会这么想。”
“他自然不会这么想。”
秦容搁下茶杯,叹了口气,“别的事都无所谓,他的婚事本宫必须上心。”
“皇后娘娘想求皇上赐婚?”
“裴冽那小子未必领旨,且等陆瑶回来本宫办个百花宴,再叫他们接触接触。”
秦容看向珞莹,“这件事你上上心。”
“是。”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酉时过了。”
珞莹看了眼窗外,“娘娘这几日因为柔妃案没少头疼,早些歇息。”
“是累了。”
秦容睡下后,珞莹熄灯
。
凤榻上,昏昏沉沉睡过去的秦容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扭曲。
“别过来……别过来……德妃!”
忽的!
秦容猛然睁开眼睛,呼吸骤停,数息双手慌张捂住脖颈,长长松了一口气……
皇城,将军府。
入夜,顾朝颜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柔妃案已结,沈言商被判斩立决,赵敬堂无罪且官复原职。
经此一案,赵敬堂哪怕不会投诚太子也一定不会是五皇子的人了。
这是她的初衷跟期待。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难安。
只要想到沈言商一袭红衣出现在法场的画面,她便觉得哪里不对。
事情是沈言商做的无疑。
床榻上,顾朝颜越想越不对,干脆盘膝坐起来。
沈言商对赵敬堂的爱是成全。
成全是懂得,是慈悲,是让步。
她明明知道赵敬堂喜欢的人是柔妃,按照正常人的想法,爱屋及乌,她不该伤害柔妃。
要说沈言商到宝华寺为柔妃祈福,这事儿才正常。
把还能多活一年的柔妃弄死,这事儿越想越违背常理。
事有异常必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