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打来电话,邀请薇去她的乡下别墅,并告知已经通知了安娜,似乎不想让人有拒绝的余地,理由是:“我已经做好了。”
“好吧。”薇心里很烦躁,昨天刚拿回来的表格居然找不到了,天知道他们要求补充什么资料,到底放哪里去了!难道是放在昨天那本诗集的夹层里,但诗集又被放到哪里去了?
“你会见到很多人,你早就应该来了,我的朋友!”电话里南音的声音兴奋地有些刺耳,薇心不在焉,哗哗地翻完了还是没有,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里面传来抗议:“你有没有听我在讲?”
“有,你说什么?”薇终于在桌上的废纸里面找到了补办资料的说明。
很久,电话里没有了声音。
薇在从多佛到加莱的游轮上,遇到了南音,那次停留的时间不长。
那天晚上有星光,岸上的草原拂动,船舱里没有风,有些闷,已经很晚了。
薇离开房间出来,从长长的楼梯走上甲板,看到甲板上有一个人影,那是一条最接近透纳的《勇莽号战舰》的蓝的裙子,上面绘有鸢尾花。
远处,蓝色的海面上闪烁着银色的光,似乎有一种温暖的香气站在悬崖的边际,薇无意打扰别人。
那女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那是只要见过一次,便永远不会离开的记忆,好像花朵颓废败落,然后她开口了:
“你好。”
“实在抱歉,打扰你了。”被这个女人一直打量薇心里很不舒服,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叫南音,你也是亚洲人吗?”那女人又问,且向薇走来。
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是中国南方的一种音乐?”
南音很惊喜,这个女人是自己在这次旅途中见到的最漂亮的人了,这仿佛拉斐尔前派画作中走出来的,轮廓和神韵却又十分符合东亚美学的女郎是极为少见的,东京一行一无所获,以致于这一路上一直打不起精神:“是的,你知道这个?我的名字是我祖父取的。”
薇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说过这个名词,尽管觉得这个女人话很多,却越走越近:“多么美的名字,你的裙子很漂亮,像美人鱼一样。”
南音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十分夸张,简直要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