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达一直有一个疑问,或者说好奇:“通常,你们是不是不愿意人们见到钢琴里面是什么样子?”
卡森挑了挑眉,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你能想象,我的公寓里摆满了各种零件,废弃的钢琴骨架、钢琴腿,还有,好像假牙一样的琴键。”
河畔南岸是酒吧聚集地,正对着大教堂,维克酒吧是一家售卖当地酒的酒吧,以20年代工业风装修在众多酒吧中脱颖而出,颇受年轻人欢迎,每天都坐无虚席。
“你们还联系吗?”
卡森眼中射出火一般的光辉,又像是熟思和堕入忧郁的样子,但一瞬间,又流露出可怕的仇恨和伤痛,摇了摇头。
薇的位置在门口,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此时正好可以看到那对卖自制蛋糕的夫妇吵架,桌上铺着撒马尔罕蓝印花桌布,这种颜色吸引了薇,中年男子穿着浅棕色长袍,他妻子包着头巾,看不太清楚长相,似乎正低头摆弄着什么,薇想她可能是想将篮子里的蛋糕全部摆出来。但薇想错了,妻子只是在玩手机,这激起了一旁站立招呼来往客人的丈夫的不满,薇摇了摇头,将画本合上,付账走人。
真可惜,那把巴洛克风格的花园画伞忘记被带走。
无论从哪里望去,都只能看到无尽的冷杉、白桦混交林海和那足有4层楼的玻璃房的顶层,偶尔,人们能看到画家工作的情景。
薇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直接上了顶楼。
顶楼设计简单,除了两把座椅,一角的画室,还有一个靠墙的书架,书架上已经被摆满了,桌上放着的信件是从柏林寄来的,上封信上只有只言片语:将你所见到的景物细心地、全部表现出来。
薇置身于自己心爱的作品中间,打开了恩师的回信。
信上开头说:“你需要用你的情感观察大自然,而不仅仅是你的眼睛。”
最近,自我否定时常折磨着薇,比之之前更加严重,抚摸着信笺上的文字,渐渐地,一种潮气涌上心头,把画架上的下午画的画撕了个粉碎,又自言自语:“他大概以为我只会画世俗女性。”
信上继续说:当大地被阳光炙烤,因干旱变得黯哑,呈现出亮灰色,有时是灰紫色或者大红色。这样的景观不仅展现在你眼前,也出现在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