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可是终究还是大将军,表面上还必须要维护皇上这个弟子的。
“大将军,”
一旁的史可法低声道:“您可曾想过朝廷下旨让南京上缴六十万两白银,其背后所蕴藏的涵义?”
朱辟邪皱眉道:“这难道还有什么涵义?”
史可法叹道:“大将军,您虽然才华绝世,终究进入朝堂时间太短,棱角分明,锋芒毕露;朝堂,与家里过日子可不一样;这道旨意未必就是皇上的意思,但是给皇上出主意的人,绝对是为了大将军考虑啊。”
“屁!”
廖勋奇怒道:“宪之,你这话什么意思?一口气要走我们六十万两银子,还是为了大将军考虑?你糊弄鬼呢!如果朝廷一定要这么干,本爵就去联络商贾们,将银子要回去,欺人太甚!”
“老廖,你先闭嘴!”
朱辟邪喝道,“宪之,愿闻高见!”
史可法苦笑道:“大将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权不可动摇;江南商贾与各位爵爷将这么多的银子一口气捐给了大将军以及江南水师,对朝廷却没有丝毫的表示,哪里还将朝廷放在眼里?哪里还将皇上放在眼里?这可不是一两万两银子,也不是送给大将军府上,而是捐给了大明水师啊!天下官员士子,军人百姓会怎么想?难道,大将军想要取皇上而代之吗……”
朱辟邪心头猛然一震,是了,自己让廖勋奇等人不要直接捐银子给朝廷,就是为了低调,以免被人盯上,却不料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啊。
常延陵不满道:“宪之,这银子可是我们自己家的,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想要捐给谁,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更何况是为了保境安民?”
史可法哂然道:“侯爷,此言差矣!数年前,先帝曾经在朝堂上募捐军饷,甚至言明借银子,可是京城与各地官员有几个掏腰包的?整个朝堂,也不过凑出来两三万两银子啊,现在仅仅一个江南,就主动给大将军凑出来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如果你是皇上,你会如何想?如果你是当朝宰辅阁臣,你会怎么想?这就是人情世故,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朝堂权谋之术!”
常延陵登时说不出话来,当初先帝劝捐之时,自己可是掏了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