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文件。
她的通话都有录音。
内容听完了。
她很平静。
重拨了过去。
“断亲书的内容忘了是吗?”
平静外表下是疯狂的偏执。
“过年,之前,见一面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
“带上你的现任和孩子。”
说完就挂了。
耳朵一动,乖乖躺好。
沉裕:“三天后出院。”
沉姝不说话。
沉裕以为她妥协了。
半个小时后。
乌泱泱的一群人,来到了病房。
“三天后出院?”
“出事了谁负责?”
来的是谢爸谢妈,伍妈,叔叔和郁家的。
南宫裴瞥了她一眼,“安分一点。”
“伤口不大,夏天,流汗,感染了,怎么办?”
沉裕心里觉得怪异。
“我不想在医院。”
医院,太压抑了。
外面,大多都是哭泣的声。
夹着争吵。
医院里,听到了很多的祈祷。
生命还是在流逝。
沉裕那些被淡忘的关于自己割腕那段时间的记忆,总是出现在梦里。
一次又一次。
晚上,她总会找时间出去溜达。
坐电梯到楼下。
有年迈的夫妻,生死离别;有新生的孩子,半路夭折;有青中年的无奈,穷途末路。
当沉裕产生共鸣的那一刻,她就无法呼吸。
梦里是自己见过的一切,不断的轮回。
她是幸运的。
遇见了很好的朋友,有了很好的家人。
刚好,他们都还算富裕。
能支撑她的医药费。
平时补身子的东西,也没少过。
那些,已经足够穷苦的,一场病,可能就要失去一条生命。
想治疗,却没有能力。
那种无力感,沉裕能感受到。
将自己放在那些人身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