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些人全都默许了认罚的做法?
他连着想了两个时辰只觉得脑袋越想越乱,只能不停地否定自己,柳嬷嬷刚刚把他放出来,他就冲到这里当面问她。
“左成然的剑是我折断的,我自然要受罚。”
顾青芝顶着疼得发麻的后背耐心向他解释。
“可他们只是一队侍卫!只要我”封斩夜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顾青芝打断。
“你可有想过,是谁给了他们权利?”
封斩夜怔了片刻,回想起宴席上发生的一切,随即就有了答案。
“左成渝?”
见顾青芝点头,他隐约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
“我在宴席上打了左家人的脸面,左成渝自然要找我讨要回来,即便这次你能替我拦下来,以后他也只会报复得更厉害。”
顾青芝一面说着,一面拉过封斩夜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身前,一圈圈解开缠在他手上的绷带。
“与其一直防着,不如让他如愿,如此一来至少不用日日担惊受怕。”
她拾起一旁打湿的巾布,替他把长势良好的疤痕周围擦拭干净,又薄薄涂了一层药。
“可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封斩夜已然明白顾青芝的意思,垂下头任由她摆弄自己的双手。
“殿下日后处事,务必先想清楚其中缘由,千万不要因为怕眼前受屈,就做出影响大局,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她正井井有条地忙活,手背上倏地落下一滴水渍。
顾青芝抬头去看,封斩夜的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噙满眼泪。
“你不该这么帮我的。”
少年抬眸看着她,鼻子酸涩,眼泪不住地顺着稚嫩的脸颊往下掉。
顾侍卫待他的好,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可他会受罚,说到底是因为自己。
顾青芝轻轻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声音更柔了几分。
“好了,别哭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小孩罢了,今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青芝的指尖微凉,封斩夜却在这样的温度下慢慢安下心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别过脸不再让她触碰。
“以后你还是少与我接触为好,谁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