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面露愠色,步伐匆匆离开正房,心中不停地数落着这个令他糟心不已的不孝女儿。
王诚也拉着洗刷一新的上官文元,来到书房与之汇合。
此刻的少年,全身白条条,只着一条短裤衩遮羞。他的神色始终未变,依旧愤怒不已地仇视着两人,若非五花大绑还被捂住嘴,只有一双脚能移动,定会再次反扑。
现下,林家书房就两个老男人在,其他人都已回房歇下。他俩也懒得维持方才的温和,颇为嫌弃地瞟了一眼这位用计救回来的少年。
林玉瓒眸色淡淡,渗出一丝鄙夷,冷笑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便知踩着祖父的烂名声做好事,处事从不记后果,心思看似单纯,却不尊师重道。”
王诚也扬起一道戏谑的浅笑,调侃道:“看来明日回书院之前,得去知会一声崔向阳,看好自己的女儿,莫要再次被人哄了去,做出以命换命,祸及家人的蠢事。”
两人话音刚落,那原本平静下来的少年,再次暴走,拼命撞向书桌,企图将桌上的东西撞落,好砸向这两个对他评头论足的老男人。
王、林二人见此情形,皆不约而同地露出嘲讽的笑容,身形也未动一分。
就在少年的无用功快要有些许成效之际,他的身侧悄然出现一道戴面具的黑影。
少年的身子瞬间离地,消失在书房内,与他一同不见的,还有两个看戏的老男人。
裴逸站在窗前,就着稀疏的月光,目送自己的便宜表哥又一次被人抱走离去,身后还跟着自食其力的王诚,以及被迫赤身的少年。
他摩挲着下巴,疑惑地沉吟:“此人相貌平平,又是这般脾性,浑身上下并无出彩之处。晴姐儿为何见过两次,就颇为喜欢,难不成被林子哥带坏了?”
少年脑里浮现起被小娃珍藏的恐怖泥人,忧愁地轻啧一声。
此时,他的身后也毫无征兆地跪着一个黑影。
裴逸微微侧眸睨向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零”字面具,徐徐覆于面上,轻声道:“陈渡在何处?带我过去。”
黑影面上的三十八号标记一闪而过,他垂首应声:“是,副统领。”
随着话音消散,夜色下的灯火又熄了一盏,增加的暗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