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旬假,女学山门下已然热闹非凡,然而今日却与往常迥异。原本停满马车的山下,突如其来地空出一块地方。
一人一马傲然伫立其间,无数的隐晦目光在其身上扫视,同时伴随着一些明目张胆的议论纷纷。
婉娘瞧了一眼那鹤立鸡群的二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随即放下车帘,轻声对李安禾说道:“娘,这外头的流言蜚语,从二哥归来便未停过,这怕是会使二哥陷入难地。”
李安禾微微睁开假寐的眸子,神色平静,缓缓道:“婉娘,你不必忧心你二哥,他若有把你爹娘放在眼中半分,便应该在你爹将他带入燕京之际,与他提及求娶安平郡主之事,我们虽气他,但也非不明事理。”
“可他不提也就罢了,还转而求娶另一人,不管那人是何身份,他将婚姻当儿戏,接连让两名女子声誉有损。此错,他必须担着。”
她拉起女儿的手轻轻拍着,继续语重心长道:“断没有只让女子承担一切错处的道理,男子却不伤一分一毫,过了还能落个自诩多情的风流之名。”
“婉娘,你可以心疼你二哥,只是此事不能站你二哥,不然咱们与那蛮不讲理的人家,有何区别,帮亲,也得有个度。”
婉娘对母亲的话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李安禾长长叹息一声,也掀开车帘瞥了一眼在舆论中心的二儿,嘴角慢慢上扬起一抹冷笑。
“你二哥自端午归来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这些时日,与你爹在兵部见面也只是点头示意,你爹虽说不愿认他,但血浓于水,又怎会不牵挂他。”
她重新将目光转向沉默的女儿,“爹娘不让他进门,可你这个妹妹,他这多日来也没空过来瞧一眼,只顾和兵部之人打好关系。心眼子都往家里人使了,你且瞧着,你二哥定是想借着接晴姐儿的由头,让你爹同意放他进门。”
婉娘闻言,眸中划过一阵思索,遥望着女学的山门,那里已然大开,有陆陆续续的女学子被放了出来,她女儿也差不多要出来了。
她不再耽搁,掀开前头的车帷,下了马车。
恰在此刻,身后又传来她娘自责地叹息声:“爹娘没教好你二哥,害得你们这些孩子跟着受累了。”
王林见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