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送材料……”
刘大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是吗?可我听锣鼓巷那边街坊说,有个戴眼镜的男青年经常尾随轧钢厂何主任的妹妹,听说她长得可水灵了……不知道那个男青年是不是有什么坏想法?”
周启生手忙脚乱地捡起钢笔,差点打翻墨水。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大姐拍拍他的肩,压低声音:“小伙子,喜欢就得说出来,别磨磨唧唧的,当心被人抢了先!”
周启生的手指紧紧攥着钢笔,指节都泛了白。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发紧:刘姐,您是不知道我听说她哥是轧钢厂食堂的何主任,外号傻柱,在锣鼓巷那片儿出了名的暴脾气
刘大姐噗嗤一笑,茶缸里的水都晃了出来:就因为这个?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讲,何主任前些天还来咱们区政府食堂交流厨艺呢,看着挺和气的啊。
那是您没见着周启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声音越来越小,上个月我去轧钢厂送材料,亲眼看见他把一个捣蛋的临时工拎着领子扔出食堂那人少说有一百六十斤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工会的王干事探进头来:小周,李主任找你哎?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周启生手一抖,钢笔又掉了。刘大姐憋着笑帮他捡起来:去吧,顺便问问李主任认不认识何主任,说不定还能帮你说和说和。
走廊上,周启生边走边抹冷汗。经过宣传栏时,他猛然停住脚步——玻璃橱窗倒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乱糟糟的头发。他赶紧整了整衣领,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副怂样,别说何雨水了,连傻柱那关都过不去。
不行他对着玻璃里的自己小声嘀咕,得像个爷们儿
当天下午,周启生提前完成了工作报告。下班铃一响,他就冲出了办公室,直奔百货大楼。
同志,要最结实的那款皮鞋!他指着柜台里锃亮的三接头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