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格外用力,几乎要戳破纸张。
快看!刘家兄弟贴大字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工人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啧啧,亲儿子揭发老子
这年头,保命要紧啊
议论声像刀子一样扎在兄弟俩背上。
下班铃响后,刘光天拉着弟弟匆匆往家走。推开自家的门,就看见二大妈瘫坐在椅子上,面前摊着一张大字报,和刚才贴在轧钢厂的一模一样,是刘家兄弟准备贴在街道这边。
妈刘光天刚开口,二大妈抓起搪瓷茶缸就砸了过来。
畜生!你们这两个畜生!二大妈浑身发抖,声音嘶哑,那是你们亲爹啊!
刘光福扑通跪下了:妈!我们也是没办法!您不知道现在厂里的形势
放屁!二大妈抄起扫帚就往儿子身上抽,当年你爹为了给你俩找工作,低三下四求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划清界限?
刘光天突然抓住扫帚,压低声音道:妈!您也得为我们想想!光福马上就要转正了,我这对象还没着落呢要不他咬了咬牙,您跟爸把婚离了?
什么?!二大妈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桌子。桌上的药瓶被碰倒,白色的小药片撒了一地。
刘光福赶紧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二大妈指着门口,声音都在发颤:滚给我滚出去!
兄弟俩对视一眼,灰溜溜地退到院里。刘光天从兜里掏出张纸塞进门缝:妈离婚申请书我写好了,您您按个手印就行
屋里传来撕纸的声音,紧接着是二大妈撕心裂肺的哭嚎。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又赶紧缩回去。只有傻柱站在水池边,平静地向后院的方向瞥了一眼。
夜深了,二大妈独自坐在床头,摩挲着全家福照片。突然,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玻璃相框上,正好糊住了刘海中笑呵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