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一下饭盘里的水煮菜。
他做了太久的神，对吃食用度这一类，并没有太精细。然而半年来，曲申翊似乎习惯了从副本出去之后，就跟着裴郁一起吃饭的日子。
如今这铁质饭盘里几样看起来就没有食欲的菜品，曲申翊竟然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想到裴郁，曲申翊的思绪就停不下来了。
这个世界里，他还没有遇到裴郁。
也不知道裴郁是患者还是医生，如果是患者，那么裴郁会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吗？还是和那些重症患者一样，需要被关在铁笼，亦或者束缚手脚，不能行动。
曲申翊来的时间较早，他挑了个在角落的位置，可以看清食堂内绝大部分的空间。
广播之中所提到的用餐时间是在十一点半，而曲申翊到这里距离十一点还差八分钟，如今时间不过刚到十一点，整个食堂里已经被人流挤满了。
那密匝匝的人头在取完饭之后，都齐刷刷低下头来吃东西，啼哩吐噜的吃饭声没有停歇。似乎吃慢了一秒，就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当啷——
曲申翊眼前传来饭盘磕碰声，坐下来的同样是一名女患者，头发很黑很亮，散发着光泽，她屁股一挨凳子，嘴上的动作就没停。
曲申翊：＂……＂
曲申翊不确定不吃食堂里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因此他每样菜都尝了一点，就悄无声息地让001都给倒掉了。
曲申翊清理完这些东西，擦完嘴刚抬起头，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那原本还低头吃饭，一声不发的女患者不知什么时候把脖子抻长到了极致，脑袋几乎要掉下来一般地凑到曲申翊眼前。
女人的眼睛亮得跟某种野生动物一般，黑黝黝的，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
＂你……＂
女人遍布血丝的眼球如同看到了猎物，猩红的唇瓣蠕动着：＂没有吃吧？＂
曲申翊面上不动声色，手捧着饭盘给女人看：＂没有了，刚刚都吃完了。＂
＂……不，你没有吃。＂
女人沉默一瞬，语气斩钉截铁，随后她倏地咧开嘴，那嘴角咧开到了一个近乎可以露出全部牙齿的弧度，细密的白牙在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