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子里生存下来的人,就连新主人当家的和幕后帮会大佬四爷都对这个商秀才敬忌三分,偏偏这短发汉子不识好歹,言语轻薄。
可是他们也没料到这商秀才下手居然如此阴狠!
点着蜡烛的傻子又用衣怀掩着跑了出门,进了风里。
戴草帽的汉子这会只管瞪着眼看他,嘴巴上是服贴贴的。
“真拿我当傻子了?”商秀才喘着气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死人。“你是不是以为我商秀才让人这么叫着就是妥妥一斯文人?我还有另一称呼,说出来怕你不爱听!”
“你这个丧天良的,咋下手没分个轻重?”桌前坐着一个看模样是前清遗老的老头,一头翻背及肩的长发,看似是刚剪掉辫子。
这老头兴许是东门的前辈级人物,他把这商秀才骂作丧天良,语气显得那么平静,估摸平日里也没少这样问候他。
“秀才,你这是什么意思?杀鸡给猴看?”帮会中另一有份量的人问道。
商秀才丢了手上的陶片子,用手捞起桌上一碗里的酒水洗手上的血渍,头也不抬地吟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别怨老子满腹牢骚的,这算是那门子的杀鸡儆猴?我是前日里鸡鸣街上的鬼子?我是引诗据古的文人,不稀罕混你们的烂人堆里。”
“烂人?”戴草帽的汉子这下忍不住道:“没我们这帮烂人,你这下有酒有肉吃喝?没当家的容留,你跟你那傻子兄弟这下得睡屋檐底下。”
“赵发,你眼睛瞎了?还要惹他?”端正坐着的老头,只管看着桌上一盆汤汁。
“我就是听着气不顺嘛。”叫赵发的汉子一脚踩上凳子,从裤管的绑腿拉出一把刀子,甩插在商秀才跟前的桌板上。“他要真是那么丧天良,来,来再给我丧一个。”
赵发说着还朝商秀才凑了凑近。
商秀才看着他,却微微一笑,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听不懂!你说怎样就怎样。”赵发很是愤然。
“当家的回来了!”这下一个往院门那边望去的帮徒说,他看见门外一个瘦高个脸色沉实的男人从轿车上下来,而门檐下那傻子站在梯子上点亮了挂着的灯笼。
“赶紧收拾一下。”前清遗老站起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