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离得隆起的山林头还有二百来米,看见那里林子草坡和土堆下到处站着恃枪的日军,她只得停下了脚步。
山林间走过来一砍柴的男人,背着一梱柴枝向着镇里的方向走。
老妇向那老乡走近,问他为何那边林子会有那么多鬼子守在那里?
“鬼子发现了徐家湾先人的古墓,以为里面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要打开它!昨天炸过了一回,听说没炸开,就派兵守在了那里。”
老妇听了乡人说了这么回事,一双眼睛惊吓的睁大了,她转过头背对着乡人,好一下才压下心头的情绪,才转过头来道:“那可是徐家先人的祖坟,那徐家人就没敢干涉了么?”
乡人叹了口气,却来了说话劲。“徐家,徐老爷家没人了,早几年大的走了,跟着二的又死在浦滨的牢里,去年鬼子打过来把两老人炸死了,有个小儿子,听说找鬼子报仇也被打死了,他家先人,我瞅着那天也准得被挖出来,这是遭的什么孽哦。”
“你是他家里什么人吗?”发现老妇情绪显得激动,乡人问道。
“没,只是一个远房亲戚的下人。”老妇强作平静下来。
待砍柴人走去,站在原地的老妇,忽然就近摔在一处草丛里,用手捂着嘴巴,身子抽搐着,看表情已然是情绪崩溃地恸哭。
在这个凉秋缓转,四下寂寂的山林里,她禁不住声情倾泻,两目溢满泪水,却久视天空。
“幌子,一定是个幌子。”
“我再也不相信什么了。”
“我要杀光他们。”
老妇奇怪地讷讷自言,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泪水将她脸上的皱纹和污垢混为泥糊,甚至粘到她的手指上。
她这才意识到脸上的妆容被泪水稀化了,赶紧打起精神从破袄衣怀里掏出个小皮夹,里面是一片小镜子和插在夹层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有色胶泥。
老妇拿起描笔沾着妆泥把泪水弄化的皱纹和肤色重补了回来,小镜子里显出的一双眼眸的清澈明显出卖了她的年龄。
军营里头的三个人,瞅着一个似乎显得安静的时机,便操着步子由高飞带头向那处营部公事房和军官以上人员的住处或宿舍走去。
那片老房子是个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