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黄军衣大盖帽的狗腿子,心里恨得直咬牙。
本来威风八面门庭呼啸往来的万兴给日军这么搅屎棍一搅,变得院落冷清,街上一下不见了黑衣黑礼帽大摇大摆的手下的身影,怎不教万从失落。
他最为担心的是眼前那个穿着丝绸上衣套日军裤子和皮靴的干瘦老鬼日后会以下犯上把持他的人马跟他作对,不由心生几分恶毒,想着怎么弄死老鸦头才好。
一天夜晚,老廖带着几个人巡夜,在一处小巷子口看见有个人影站在那儿看着他,他追过去看着那人转身登上陡阶,还回过身看着他。
老廖跟着那人转过七弯八拐的狭路屋巷来到一处靠近镇子外围的院子,引他们过来的黑子带他从屋里进入这处院落的地下室,他这才与里面的自己人碰上了头。
地下室约模二十来平,方方正正,入口正对着有个靠墙的大通铺,铺前一张方桌上亮着盏煤油灯,花二就坐在桌前的床铺上,旁边躺着呼呼大睡的周打轮。
“那天的事都怪我心急了,逮着个机会就想干掉老鸦子,没顾着组织的计划。”花二首先向老廖检讨要炸死姚老鸦的事。
“错有错着,这倒给我创造了个机会。”老廖向花二老近来说话,却听得身后墙角传来叮叮的敲凿声,他回头看见靠入口的墙角处有个人头高的洞口,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挖地道呢?”跟在老廖身后的两个人当中的马老六问道,他看见地上放着几篓子泥土碎石。
“这事干好几天了,得有条道儿跟鬼子耗下去,我怎么觉得打鬼子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往后咱教他们一个一个在这山镇里消失,连尸首都找不着。”花二看着油灯说。
“这处是镇子的西面么?咱们从山里过来的方向?真能挖通到外面的山坡下?”老廖问。
“能!”黑子把桌上的一个陶壶拿起来往嘴里倒水。
“这一块地下的土质多是不坚硬的粉石层,轻松就能凿下来,往下我找多两个咱信得过的人,不出三个月就能挖到外面去。”
“那挖出来的碎石泥土你们乍个处理?”
“有办法,都和上水泥或石膏做成块用来垒墙砌屋,周围好些被炸烂的房子还没人修,咱得重建家园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