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堆说起昨天日本浪人在镇上闹事的事,其中一个腰肥膀大圆头鼓眼的汉子比划着手道:“那时刘黑仔拉了辆空板车上高处吴记染坊拉染布,到得横四巷遇上几个东洋瘪三,他们拦住黑仔的车,有两个站到板车上抱着胸高处瞅着刘黑要他拉一程呢,你们说有这么欺凌人的么,旁边两个还不停叽里呱啦叫着从腰带处欲抽剑要劈黑仔,意思肯定是催他赶紧拉的干活,那黑仔平时闷葫芦一个,别看他少言寡语的,最受不了别人欺负他,存心就要给几个日本仔好看,拉到四巷最高处西施豆腐作坊门前,黑仔转身将车一个后推,转身就跑一个拐弯不见了人影,哈哈。”
一帮人也跟着笑,待那汉子继续说道:“那时我挑着两坛酒赶路上,看那板车从高处直往下冲来,两瘪三在上面跳也不是站也站不住吓得鬼叫,直到板车儿撞到一户人家门口边的泰山石上,板车眼人一起翻了个,摔得两浪人真是半晌动弹不了,另两个追不着刘黑的回过来骂骂咧咧的,见人就要打,我那时要不赶着送酒给人家办白事,可真要跟他们比划比划,我看这事没完,东洋人要知道我们干担抬的是有伙的,没准那天就上门找茬。”
“怕他个鸟!”花二的眼神好像那么轻易就透出股凶光,跟他上一秒的神色完全对不上劲。“在上海我就差点没打死一个,就为这事在我二叔的镖局呆不住了才回来的。”
“你们说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东洋鬼子在咱小地方是干嘛的呢?”一个上了些年纪皮肤古铜色光着上身肩头搭条汗巾抽着支水烟筒的男人抬起头来喷出口烟看向天空:“我家那条养了十一年的老母狗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整天就在院子里刨那个坑,刨得快能把我埋了,见我回来就扯我去看那坑,不住跟我呜咽低哀,那意思好像是说跟我来吧跟我来吧。”
男人说着把手上水烟筒往地上一戳,脸色由悲而怒:“他妈的气得我昨晚两柴刀把它砍翻在那坑边跟着架柴烧水退毛开膛破肚都收拾好了凉着呢,今傍晚收活大伙一个没落下全上家里吃狗肉去!”
一句话由悲转喜惹得一帮子又怒又笑,花二却是目光越过海面望着远处浮搁在海上的两个白点子,对他的伙记们说:“你们都知道那两白点子是什么了吗?”
“日本人的军舰,听守备团的国军说的,打那桑叶酒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