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城南门方向,一处不起眼的马棚陡然爆出火光,浑身是血的骑马将军一脚踹开库房木门,将一桶火油泼在了自己身上!
“老三!我们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把消息送出去,我这条腿瘸了,跑是跑不了多远了。”
“爹爹,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走啊!别管我了!消息晚送出去一天,你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吗?咱们凌家就算死得只剩一个人,那个人也必须给老子把背挺直当英雄!”
危机当头,长泽城内并不是只有贪生怕死的草包,眼前这位瘸着腿的将军姓凌,名风渡。
凌家世代忠良,宁远山走之前曾劝过他,江风青湖会有一场避无可避的大灾难,希望他能跟着自己出城。
凌风渡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宁远山要走,他没有阻拦,却也没有跟着。
他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凌直上是他的长子,四年前死在了北伐中洲之战,凌霄汉是他家里仅剩的男丁,当年白翊部组建缺人,凌风渡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年仅十九岁的老二交到了司南溪手上。
白翊部全军战死,凌家最后一位男丁也没了。
如今长泽城遭此变故,他看着那些缴械投降的混蛋,只叹时无英雄,竟然那些贼子轻易成名!
凌风渡从女儿手中抢走火折子,布满老茧的手掌突然剧烈颤抖。
他望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像,太像了,跟她娘年轻时一般无二的眉眼,喉头滚动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猛地将女儿抱上了马,自己转身从库房里找出一副精钢盔甲给她披上。
“零儿,长泽城五十万人的命!就交给你了!你一定”
凌风渡一掌击在马背上,那匹千里马应声而起,往南狂奔而去。
他扯开火折子,云淡风轻地吹了一口气。冲天火光中,他提起一杆长枪,跌跌撞撞地扑进马厩,牵起那匹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白马。
“老伙计,辛苦你了,跟着我打了一辈子仗,我老凌本想让你悠闲地过完最后几个月,可是他们不给机会啊。”凌风渡抬手指向黑压压的玄霄军。
那匹有气无力的白马,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应似的,朝天长鸣一声!
“我懂,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