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周,眼见都是文大人的亲信,这才放松警惕,绕过几人坐了下来。
醉欢楼内灯火摇曳,丝竹声裹着脂粉香在回廊间游荡。耿唤仰头灌下一盅烈酒,喉头火辣辣烧起来,这才将城头值守的烦闷压了下去。
围坐在雕花檀木桌旁的几个武官早已喝得面红耳赤,有人扯着嗓子喊老鸨再添两坛陈年花雕,有人搂着身段柔软的姑娘在赌桌上掷骰子,骰盅掀开时满堂哄笑,桌上的银锭与俏佳人手上的玉镯时不时地碰撞在一起,发出让人欲罢不能的的脆响。
“老耿,你他娘今天的手气也忒背了吧!老子跟着你压,裤衩都快输没了。”
一名蓄着络腮胡的参将将骰子拍在桌上,斜眼瞥向耿唤面前空了大半的钱袋,又当着众人的面扯了扯自己裤腰带。
“莫不是惦记着家中娘子,连赌钱都分心?”
众人哄笑间,耿唤猛地摔了酒盏,瓷片飞溅中冷笑道:“别老提那臭婆娘,搞得老子手气都臭了!来来来,再来两把,老子今天还真不信了。”
话音未落,二楼珠帘忽地掀起,身上裹着一层纱的舞姬,踩着鼓点旋入厅堂,为首女子面覆金箔眼罩,眼尾还描着鲜红的朱砂,赤足踏过猩红地毯时,腰间悬挂着的银铃被带得叮咚作响。
如此香艳美妙的一幕,甚至让众将的哄闹声都低了下去。那舞姬身轻如燕地旋至耿唤身侧,指尖轻轻划过他衣服下的腰带,现场充斥着的酒气混着她发间诡异的异香钻入鼻腔。
“将军要想回本,不妨放手一搏,来赌一局大的!”
耿唤眯起眼,正欲扯下她眼罩,二楼忽然传来三声急促的琵琶尖音。
电光石火间,舞姬袖中寒芒骤现。耿唤本能后仰,匕首贴着他咽喉划过,带起一线血珠。
与此同时,提前潜入城内的边家众将士摔杯为号,飞身而起!
赌桌上的骰盅轰然炸开,里面藏着的有毒烟气,让众人第一时间反抗能力尽失。
方才娇笑着替众人斟酒的姑娘,反手抽出藏于琵琶腹中的短弩,杯响箭发,直贯络腮胡参将的眉心。
“有敌人!”
耿唤踉跄撞翻酒案,腰间佩刀尚未出鞘,金箔舞姬已旋身缠上他臂膀,银铃响处,淬毒银针直刺他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