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悄悄盘算了下回宫的时间,有司南云恒给她的令牌,只要赶在宫门禁严之前回去,也还来得及。
韩小琳扯了扯司空镜的衣裳:“小姐,这听着”
“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去白鹤城逛逛。”
本来还有些担忧的韩小琳,听到小姐竟然主动答应去外面逛逛,之前的担忧与害怕一扫而空。兴致冲冲地挽着司空镜的手便往山下走。
戌时一刻,暮色初临,司空镜踩着最后一缕天光准时抵达后山净心潭。
茜素红纱帐在石亭四角随风轻摆,几位珠翠满头的贵妇人端坐其间,锦缎衣袖下隐约露出朱砂绳结,离得最近的杏子红襦裙女子正用拇指反复剐蹭檀木桌沿,指甲缝里已嵌满木屑。
“这是助孕的药物,烦请女施主服下。”
身着赭黄袈裟的住持双手捧着青瓷碗缓步而来,釉面映着残阳泛起血色波纹。
司空镜目光掠过石亭外新抽的嫩柳枝。白鹤城这些年确实太平——司南云恒的雷霆手段震慑宵小,加之商路畅通民生渐丰,主城八坊入夜后仍可见幼童嬉闹于街巷。若非这般世道,她断不会随韩小琳孤身赴这后山秘会。
“敢问大师”她盯着汤药表面诡异的金红色涟漪迟疑片刻,“这药引取自何物?”
司空镜正欲开口,那人忽地欺近半步,枯枝般的手指捏着药碗沿口阴恻恻道:“施主可知为何要夜里求子?”
夜风掠过竹林发出簌簌响动,司空镜借着整理裙摆的姿势蹲身,青玉镯磕在亭柱上发出脆响。月光斜斜扫过石柱基座,但见层层叠叠的"逃"字划痕,字迹歪斜如垂死蜈蚣。
“哐当”一声,汤药泼在地上的块石上。司空镜看着地上灰白色的浑浊物体,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我突然腹痛”
司空镜攥着披帛倒退两步,直挺挺地撞上了石壁。先前扫地的僧人不知何时堵在退路,手中铜钵盛着的再不是清水,而是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小娘子既是来求子的”
那人扯开帷幔露出满口黄牙,“过了今夜子时,保管你三年抱俩”
话音未落,竹海陡然翻涌如墨涛,十几道银丝破空缠住僧人脖颈。司空镜这才惊觉周遭古树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