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许灵均后,顾亮又来到了后宅拜见了曹氏。曹氏也是许久没见顾亮,此刻见到也十分高兴,还未等顾亮将要送给她的安息香拿出来,曹氏就招呼着顾亮,说有东西送给他。
顾亮接过曹氏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摞用纸包裹着的饼状物,细细闻着还有一股香味。
顾亮初嗅到那股香味时,心中暗自思忖,还以为曹氏也同他一般,购得了那艘自海外转运而来的货船上的香料。
就在顾亮担心曹氏是不是和他一样,也买了安息香,导致和自己即将要送出去的礼重合了时,曹氏突然把他带到了桌子前说道:“亮儿,你伯父最近得了一批好茶,都是明前采摘的,你也试试看。”
顾亮看着茶桌上摆着一包刚拆开的大龙团,瞬间明白了曹氏给自己礼物是茶叶,而不是刚刚自己所猜想的香料。于是长吁一口气的他,便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准备品鉴一下今年刚出明前好茶。
只见曹氏优雅的用镊子将茶团取下一部分,投入茶炉中,然后将茶炉置于炭火上后缓缓说道:“前不久你伯父刚派人疏通完福州城内的排水渠,刚好就遇到一场暴雨,城外淹了不少地方,但城内却安然无事。所以城内那些茶商感激你伯父使得自家茶团免受浸泡,特地送来了一些上好的龙团茶。这么多的茶我家也喝不完,你也带回去尝尝。”
“多谢伯母心意。”顾亮见曹氏将茶叶置入泥炉中,暗想她或许是要围炉煮茶,道谢之后,他便自作聪明觉得很有眼力见地拿起水壶,意欲向泥炉中注水。
“诶,别!”曹氏眼疾手快,在顾亮往泥炉倒水的一瞬间拦下来他。曹氏拦下顾亮后带些责备的说道:“你这孩子,茶不是这样吃的,你且先耐心坐着,待伯母给你点茶吃。”
随后,在顾亮的目瞪口呆中,曹氏让下人取来了石臼中,将泥炉里烤的微焦微脆的茶叶取出捣碎,然后又将捣碎的茶进一步放入石碾中仔细碾磨成茶粉。
看着那原本完整的茶叶在曹氏手中逐渐被碾压成细腻的茶粉,顾亮觉得曹氏有些暴殄天物,他不懂如此完好无损、品质上乘的好茶为何要将之碾碎呢!
在顾亮看来,茶叶的完整性与它的质量息息相关。越是完整无缺的茶叶,就越能够证明其采摘和加工过程中的精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