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当。说到底,适才一通什么前生啦,因果啦,都是徒废唇舌。我与菩萨们一直在兜圈子,至于这兜圈子的缘故,你我虽不言明,可都也是心知肚明。”
以她目前的能为,能压着文殊普贤同意对青狮精、白象精的处置已是极限。碍着如来佛祖,对于大鹏的处置方案,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点头。在这一条上,她就是辩出个花儿来也是徒劳。
说白了,于两位菩萨而言,把大鹏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其实并非不能接受,但这一决定无论如何不能经过他们的手。
“天女明慧,便莫要再做无益之争执了。”文殊道。
无益之争么?温娇低眉,神情清淡而泊然。
何为益,何为无益,天地之间,一个人、一个仙所汲汲以求的,难道只是一个“益”字?
她抬眼,目光锐利,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两位菩萨,其实我并无门户之见。我虽修道,然对佛门亦有敬意。但我敬的不是金身,而是……”她抬手,云光离合,幻出一幕。
满眼垂泪的妇人将呱呱而泣的婴儿放在木盆里,忍痛推入水中。婴儿随波漂流,被一耄耋之年的老僧救下。那老僧布衣芒鞋,面容苍老,一身风尘之态,看去俨然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落魄老人,眉目却极为慈和。他一壁念着佛,一壁将辛辛苦苦化缘得来的薄粥热了,用筷子尖沾着,一点一点的喂入婴儿不断开张的小嘴之中。
她望向对面,两位菩萨天衣光艳,华美绕身,灿烂明晰,宛如日月。
“……行于尘世,知人疾苦,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佛门僧人。没有他们的怜悯,便没有我与我儿玄奘的今日。这也是我儿的佛缘之始,是他发愿拜入佛门的开端。”温娇说着,将自己脸上明明白白的失望现于两位菩萨的眼中,“我儿玄奘虽于爱恨痴嗔上与凡人一般无二,唯独一颗向佛之心光明无比,天日可鉴。若他知道自己披星戴月苦行十数载,便是为了去这样亲亲相护的灵山,求取这样善恶到头竟无报应的真经,定会叹上一句,这大邪大恶大伪之经,不取也罢。”
这是今日以来,两位菩萨首度齐齐大变了脸色。
若说温娇只是东方光明星君、清妙元君、荡魔天尊之徒,近来风头正劲、广受民间尊崇的伏魔天女,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