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扶额,仿佛那额头被千斤重担压着,头疼欲裂。
乌合部又在北定河附近蠢蠢欲动了,宛如一群饿狼,虎视眈眈。定然是知晓了萧柏桓生病的消息,觉得他们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外面,便妄图乘机扰乱边境。
廓州毕竟是萧渝的人马,虽说保家卫国是应该的,可朝廷一直对边境军苛刻,发不起军饷,他萧渝拿什么去保家卫国?
在军队,有粮草才是最为重要的。有粮的地方就有兵,这话说得不假。
打仗不是凭一句话就可以。
“这事朝廷知道吗?”
“官府的公文应该会晚一日才到。”
如今他父王病了,卢后这妇人只会在后宫盘算着,这些朝廷大事,必然束手无策。
“让夏槐和吴广舟盯紧,有异动随时向冀州发布消息。”
“是,属下领命。”功一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这个端月,北冀如漂浮的扁舟,并不太平。
而他,如站在扁舟上的人儿,随时掉入那翻滚的江水之中。
此刻,他才发觉,他所希望的盛世,离得好远。
他所希望的,和姜子鸢相伴白首,更是像梦一样遥远。
可他不能退缩,他要给姜子鸢一个稳定的日子,他想要和姜子鸢长相厮守。
姜子鸢在冀州的消息,犹如那燎原之火,瞬间在杀手界蔓延开来,各路人马如饿虎扑食般,皆朝冀州狂奔而去。
而身为目标人物的姜子鸢对即将降临的危险却浑然不觉。
姜子鸢悠悠转醒,睁眼一看,天色已黑。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她心中一惊,忙高声喊道:“宝蝉?”
宝蝉恰好在此时取了一个碳炉过来,行至门口,便听到姜子鸢的呼喊,急忙应道:“小姐,奴婢在。”
宝蝉推门进来,走到桌子上,点燃了几盏烛台,火光瞬间照亮了屋子,才轻声说道:“小姐醒了?饿了吗?二公子说,您若是起来了,告知他一声,好安排晚膳。”
“他来过了?”
“嗯,二公子见您未醒就出去了。”
“什么时辰了?”
“这会已经戌时一刻了。”
“怎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