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安,又有点微微恶心还有些兴奋。
越向下,空气越深闷,之后,又向上走,走了一会儿,带路的李慎不动了。
炎昆知道他已经到了,失去视觉后,他尽量用听觉、嗅觉、触觉辨认自己所在方位和空间。
这里让他不舒服,浑身毛孔都收缩了,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眼上一松,蒙眼布去掉,他处身于一个巨大的房间里。
这房间同方才那排房子差不多大,大约有七间房的大小,只是这间房没有分隔,而是一个巨大的通间。
他站在一个宽长如戏台大小的方台前。
台上满铺羊毛毯,走上两级台阶,放着宴客用的长桌与太师椅。
台阶的边沿镶着金边。
若是将旁边的蜜蜡全部点燃,这里应该是金碧辉煌,但又冷冰冰的。
此时空旷的房间里只点着几支烛火,所以看不真切。
向左看去,房间被一张十分宽大的座式纱屏挡住了。
这种苏绣屏风炎昆见过,知道其价格昂贵。
李慎背着手,不紧不慢走到屏风挡着的那边,炎昆喉头一紧,咽了咽口水。
屏风里点起微弱的烛火,照出屏风上绣的图画。
竟是一幅幅春宫。
饶是炎昆杀人如麻,心如铁石,也臊得别开眼睛。
“炎侍卫,过来吧。”
炎昆还没绕过纱屏,李慎从屏风后闪身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像只阴险的狐狸。
“去吧。”
炎昆只觉脚下千斤沉,绕过纱屏,远远定住脚步。
纱屏后放着一张跋步床,床幔大开,点着两支蜡烛,只照亮床所在的那一小片位置。
炎昆急走几步,猛又放慢脚步,像是怕惊醒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只有鼻翼微微翕动,证明她还活着。
自脖下盖着一张月光银锦被,被子很新,在烛光照耀下泛着冷光。
一头乌发散着,枕着一只深重的绯色软枕。
她的手在被下露出一截,毫无血色。
炎昆眼圈热热的酸胀着,他咬牙又靠近一点,清清嗓子,轻轻唤了声,“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