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在屋里。
一通忙乱,把此事忘了。
他尴尬地挑帘来到中厅,两边厢房,一个里头珍珠在轻声安慰胭脂。
一个里头时不时有婴儿的咿呀之声。
他看到这皱巴巴的丑孩子时,并没有激动之情,只觉得这孩子很陌生。
他还没有做了爹爹的感觉。
这一切来得太迅猛,他没做好准备,他的思绪仍然留在京华中最风春得意的时期。
就算京里的最了不起的官员,谁不给他陈紫桓一点薄面?
什么样的线,他都搭得上,什么样的事,他都能说和。
他思绪回到现在,身在这大宅中,感情是有了,人生却变得如此乏味,他活得窝囊,还不如在玉楼时快活。
唯一让他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就是对胭脂的感情。
连“妻子”两字,他都说不出口。
犹豫片刻,感慨片刻,此时举宅欢喜,欢声笑语透过院子传到他耳朵里,他却感觉到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股强烈的孤独感袭上心头。
他迈步出了主屋,去穗儿房中,给她解了绳索。
炉中的炭火一整日无人照看,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
穗儿身子冰凉,紫桓垂头丧气,将绳子丢在一旁,“你好好养一养,等身子好了,去跟夫人请罪。”
“因为你,夫人跌了一跤,早产了。”紫桓说完,一甩手出去了。
穗儿虽然松了绑,因为捆的时间太久,她身体又酸又麻,还是动弹不得。
她整个人如在梦境,还没接受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她动了动身子,把被子全部盖在身上。
心里早冷透了,她听到主屋里的惨叫,却无动于衷,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老爷说是因为她,夫人才早产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说得像她愿意似的。
她躺在被子下头一直哆嗦,再多的被子,也暖不热她的心。
她冷极了,感觉自己不是盖着被,而是堕入冰湖之中。
门帘一动,一束火光靠近——
珍珠提着一桶点着的炭过了屋。
“天爷,也不点灯。一天没吃喝了吧,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