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疼她一场。将来能怀上一胎出了头,别忘了拉扯哥哥弟弟一把就烧高香了。”
“穗儿不大乐意呆在宅中,惦记家里呢。”珍珠还想劝劝。
“孔家的,你倒劝劝她,你也是过来人。她是不是已经给老爷占过身子了?这种身份再回来,她哥哥亲事都说不下来!要不要点脸?”
“真要想跑索性跑远些,不然死在外面才算干净。”
珍珠给堵得没话说。
事实就是如此,在这样的小村镇上,一个女人失贞,会被唾沫淹死。
镇子入口处,立着巨大的三座牌坊,那是整个镇的荣耀和脸面。
穗儿真回了家,肯定要吃苦头。
珍珠不死心,偷偷去找庆哥儿。
普通人家是泥坯草房,屠夫家盖的是瓦房,只庆哥儿一个儿子。
嫁过来日子一准儿过得好。
她偷偷喊出庆哥儿,这孩子已经十八,比穗儿大三岁。
家里条件好,便挑剔些,说了几轮亲,只喜欢穗儿。
“庆哥儿,穗儿她妈把穗儿卖了。”
庆哥板着脸,愁眉苦脸。
“你还喜欢她吗?”
“她念着你,还愿意出来嫁给你,你愿意娶她吗?”
“她不要你的聘礼,主家还能搭份嫁妆,只要你乐意,同你爹商量好……”
庆哥丢下一句,“我不贪嫁妆,我要脸面。”
一溜烟跑掉了。
他若说别的理由,珍珠还能劝一劝。
唯独这一条,她说不出什么。
她出身这里,很清楚女人在此地是什么样的境遇。
出来一圈,她改了想法,如果穗儿乖点,顺从紫桓,也许会比外面日子好过……得多吧。
至少,她不必承受异样的眼光,夫人待她也挺好。
男女那点事,对于她这样的少女初时难以忍耐。
后头习惯了,特别是生过孩子后,就真无所谓了。
……
珍珠是个善良的女人。
没试过人性的深渊,不知道那里是不见光也不见底的。
她想不出,在紫桓这儿,穗儿的境遇还能坏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