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涌入等候已久的侍女,服侍榻上的人梳洗。
即便是在简陋的寺中,她的排场和精致也丝毫不输公主府。
这次礼部出纰漏,她被父皇赶来慈光寺思过,没想到桃儿偷带出来的松醪酒后劲儿如此大,险些让她不省人事。
等明日回京前,她必得想法子把礼部的人从这次案子里摘干净。
忽然想到什么,乔染眼尾上挑,对桃儿嘱咐道,“派人去查一下,看看昨日都有谁宿在慈光寺。”
昨晚的人衣着矜贵,留着长发,绝不是庙里的和尚。
外界都传她凤阳长公主豢养面首,荒淫无度,京城中有门面的人家都不敢与她搭上关系,生怕毁了自家儿子的一生,但只有乔染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那些都是传言。
不过经此一夜,乔染食髓知味,也想开了。
她若是不养几个长得好看的在府上,岂不是辜负了那些传播谣言之人的好意?
桃儿心里了然,垂眸应下:“是。”
驷车载着贵人从慈光寺一路直奔皇城。
男人一身白袍,从里处缓缓走出来,凉风吹拂,袍裾微扬,手中是一柄西疆白玉扇,清冷俊逸的面容与周围的红墙砖瓦格格不入。
“陛下左盼右盼,总算等到国师您了。”
季凌安微微点头,“公公带路吧。”
江公公脸上带笑,引着男人往宫内走去。
御书房里,平元帝瞧着男人不凡的身姿,忙让他平身,打量着季凌安的那双眼中带着丝丝玩味的精光。
这么些时日没见,不知这位国师的能力还是不是和从前一样。
“国师出世回朝,是我北梁荣幸,眼下朕手里正有一桩棘手事,想请教国师。”
季凌安敛起眸中深沉,拱手垂眸,声音清冷沉稳,“陛下请讲。”
“礼部前阵子扯到一桩贪墨案里,可这礼部又跟朕那长公主关系不匪,朕一时间不知如何决断了。”
季凌安听到那几个字,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蹙,“依臣所见,陛下应当以国法处置,以示皇威。”
“长公主曾被御史台多次弹劾行为跋扈,若不借此敲打,恐怕长公主会忘了,是谁给她的这些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