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残留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血色在荒原的地面蔓延,宛如一幅狰狞的画卷。冯德坤擦拭长刀上残留的血迹,皮靴随意一踢,一颗蛮族头颅骨碌碌滚到公孙硕脚边。
“公孙大人,瞧见了吗?这,才叫保护子民。”
冯德坤猛地甩了下披风,金属护腕碰撞出清脆声响,目光如刀般射向公孙硕,
“保境安民靠的是手中利刃,可不是像你这般,整日喋喋不休舞文弄墨。到了紧要关头,嘴上功夫能变出粮食?能喝退这些茹毛饮血的外族?”
公孙硕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干涩难言。
风沙灌进衣领,却激不起他任何反应。以往,他凭借如簧巧舌,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与父亲一道,用言辞打压政敌,舌头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可此刻,在这血腥残酷的现实面前,那些曾让对手胆寒的言辞,竟如泡沫般脆弱无力。
“冯将军……”
公孙硕刚想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望着满地尸首,并州刺史府前饿殍遍野的场景在眼前浮现——疫病横行时,他那些慷慨激昂的政令毫无作用;
土匪溃军肆虐时,他的斥责如同耳边风。想到这儿,公孙硕只觉脸上发烫,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冯德坤冷哼一声,一脚踩在身旁的断墙上,溅起一阵尘土:
“你们这些文官,总以为动动笔杆子,就能安邦定国。可当百姓受苦、家国危急,又能做些什么?”
他的声音在荒原上回荡,与远处传来的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更衬得公孙硕的沉默无力。
公孙硕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寒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和迷茫,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本领,在这残酷的世界里,竟一文不值。
朔风卷着黄沙,如汹涌的暗流在这片荒芜的战场上肆虐。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腥气与风沙交织,营造出一片死寂的氛围。就在公孙硕被冯德坤辛辣嘲讽,羞愤得恨不能遁入地缝之时,天边陡然划过一抹刺目红光,似是一道开天裂地的利刃,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刹那间,一道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