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重体力劳动,必须吃红肉,吃油,不然身体受不了。六七十年代,农忙的时候,农民都会从炕头摘下隔年的腊肉煮了保证体力。如果没肉,菜里要多放植物油。
孙朝阳的母亲和他奶奶关系很恶劣,婆媳俩闹了一辈子矛盾。老太太看孙妈妈平时吃好一点,就会骂上一天,句句直奔下三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唯独在农忙那几日不但没废话,反会在中午的时候将一罐子猪油熬化了,热腾腾盛上两碗,让要下地的儿子和儿媳妇一口干掉。
如果家里还有白糖,也要各自撒上一把。
现在回想起来,好暗黑的料理。
只吃了一片,孙朝阳就有点腻了,又夹了一筷子冬菜。咦,好香啊,那种酸味和肉香竟起了化学反应,变成另外一种独特的风味,很开胃。
今天午饭的回锅肉好大片,一片就能装一碗,孙朝阳吃得畅快,工头就从箱子里摸出一瓶白酒:“孙社长,来来来,尝尝我们老家的酒。工地上干活难免邋遢,喝点酒消毒。”
酒名沱牌,沱牌大曲在当年价格不高,很亲民,但滋味却不错。后来慢慢就不对劲了,走起了高端路线,所谓,喝沱牌酒,享背时人生。
孙朝阳摆手:“算了,我下午还要去单位上班,喝得浑身酒气,还怎么跟人说话。”
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工头工程现在干得怎么样了?
工头回答说,到夏天的时候就能封顶,然后糊墙壁,糊外立面,做门窗。
孙朝阳看了看,单位宿舍楼的主体建筑差不多了,不觉高兴,说还有三四个月就能交差,你的速度不错啊。
工头得意,咱这是学习深圳速度。
孙朝阳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工头问他在担心什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副社长:“和你没关系,等这里的房一修好,就要分房,现在单位还有人的集资款没有交上去。社里困难户不少,大家为了凑这个集资款,都弄得屎干尿尽,未来免不了一场风波,真让人头疼。”
正如工头所说,孙朝阳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什么东西没吃过,肚子里不缺油水,只吃了三片回锅肉就饱了,停下来。
但那些建筑工饭量却相当地了得,顷刻之间,一脸盆肉就被大家消灭干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