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孙朝阳现在的工作关系和组织关系还在《中国散文》。
内心中,他还真不想回单位去,不想看到周宗阳那张扑克脸。
此行有三个目的。
首先,他出国之前就和区文联说好了,打算调那边去。后来因为去东京,在那边的生活过得不错,乐不思蜀,竟停留了很多长一段时间。此番归来,倒是可以把这个手续给跑下来。
文联那边答应接收,《中国散文》编辑部这边要放人。
孙朝阳这次来,就是问问需要什么手续,能不能开。如果能,他抽时间再去一趟文联,和那边衔接。
其次,这么多个月不在,他也要来把工资领了,毕竟是一千多块钱,用来给两个爹开车出去钓鱼加油也好。
最重要的是领劳保,特别是劳保里的线手套。母亲给未来大孙子织的线衣很舒服,保暖效果好不说,还透气,简直就是神器。老娘打算再做一件,还需要一些线手套。
另外,这几个月积下的劳保中,肥皂、毛巾什么的也实用。
骑了单车来到编辑部院子里,看风景依旧,想到几个月过去,物是人非,孙朝阳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正伤感,忽然,一声自行车铃铛从身后远处传来。孙朝阳回头一看,吃惊到下巴脱臼。
来的不是别个,正是大林。
只见,大林一只手握着车把,一只手端着一个跟人脑壳般大小的搪瓷缸子,里面还插了双筷子。
他右手稳一下车把,然后在电光石火间隙伸过来拿起筷子夹一口面条喂进嘴里,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林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有点脏的白衬衣,头发倔强地竖起一丛,形似电视机天线。估计是昨天晚上洗澡后,不等头发吹干就上床睡觉,把发型都弄乱了。
孙朝阳心中惊讶,自己在出国前,大林就已经开始办理调动手续,要去郊区一所中学当美术老师,怎么还呆在这里?
“大林,你搞什么鬼?”
听到这一声大喝,大林发现是孙朝阳,很吃惊,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搪瓷缸里的面条撒了一地。
孙朝阳又好气又好笑,扶起他:“一边骑车一边吃面,你当自己是武汉人啊?”
大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