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十来岁的小孩子,晚上黑咕隆冬,外面坏人又多,我怕得要命。那个时候,谁管过我?”
“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连澡都不知道怎么洗,领子黑得发亮,背上用手一搓,兹泥儿跟面条一样朝下掉,谁管过我?”
“同学们都在笑我,笑我脏,笑我邋遢,我是个姑娘啊。对了,孙朝阳,在兰州的时候,你知道同学们给我起了个什么外号吗?他叫我吴六奇,对,就是小说《鹿鼎记》里的那个经常假扮乞丐的。“吴盼盼忽然扑哧一声笑,恢复快乐:“其实,这个外号我挺喜欢,多威风啊!我爸要打就打吧,我又不怕他。不过,能跟何情姐姐住一块儿很好的,我暂时就不搭理我爸了。”
孙朝阳和何情不说话。
八十年代的城市排水系统不好,雨下的实在太大,雷声一道接一道,街道上全是水,汽车开在上面就好像在划船。
雨如黄豆,打在挡风玻璃和车顶上,哗啦啦,眼前一片水汽朦胧。
好大,像依萍去找爸爸要钱被打的那天一样大。
不过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孙朝阳他们回到家,已经停了。孙爸爸和孙妈妈正拿着笤帚在扫院子里的积水,三进的四合院面积大,搞一次卫生很麻烦。
何情忙去接婆婆的扫把:“妈,我来我来。”
孙妈妈看到跟着何情的小尾巴吴盼盼,问:“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好看,就是太高了,都跟小小一个个头了。”
她极喜欢小孩子,母性泛滥,想去抱吴盼盼,却发现抱不起来。
孙朝阳:“妈,这是中协老吴的娃娃,都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你别看到人就想抱。”
孙妈妈感叹说:“北方的女子真好看啊,你看这五官,长得真大气。不像我们四川的女娃子,小里小气的。”
南方女孩子的五官也不是小气,在这里孙妈妈属于用词不当,应该说清秀。但北方的姑娘,则是大气的美,很有冲击力的那种美。
不过,吴盼盼的大气还是立即把孙妈妈给惊住。却见,小姑娘麻利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制作精美的铁皮烟盒,叮一声摁开,拿了支烟出来,递给孙爸爸:“爷爷你来一棵?”
孙永富:“我……”
话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