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香烟揣包里:“老孙,你自己小心点,别被人挑出错来。”
孙永富愤怒地将拳头砸水箱上:“好大狗胆……嘶——”一股剧痛从腰间袭来,疼得他满头大汗。
好像是扭伤了,班自然是上不下去,他就说了声家里有事,走了。
回到家里,老妻杨月娥正在整治晚饭,看到孙永富就问怎么回来这么早。
孙永富哼了一声,说,我早,你不比我更早。
杨月娥:“我上班就没啥事,早点回来。老孙,猜猜今天吃什么好吃的,有你最喜欢的黄鳝。你先歇着,等会儿就好。”
“你做饭的手艺就是猪食,浪费原料。”孙永富躺床上:“以后不许再吃加油鱼肉,天天窝窝头就行,咱们要艰苦朴素。吃吃吃,吃个鬼,等会儿我把桌子给你掀了。”
“你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杨月娥懒得理睬他,继续去做她的水煮黄鳝。
四川地气暖和,鳝鱼都不冬眠。
现在的农民种地化肥农药稀缺,大多还使用农家肥。比如孙永富舅子家有一亩地,祖孙三代的粪便都朝里面施,几十年下来,起码搁下去上万斤,那地里的泥土黑黝黝的,肥得厉害,种什么都出货。夏天的时候,孙永富帮大舅子收芋头,在地里的烂泥里踩了一天,晚上脚杆就生了好多小疙瘩,又痒又痛。这是中毒了,中了粪毒。
农药化肥用得少,水田里的黄鳝泛滥成灾,一根根长得很精神。
现在不是允许市场经济了吗,农民也没多少赚钱的门道。于是,他们每天晚上就打了火把,带着竹夹子去稻田里抓黄鳝。
黄鳝这玩意儿也笨,一旦被光照着,就蒙了,一动不动地被人捉。
遇到勤快的农民,一个通宵能抓上百斤。他们把黄鳝放进竹筐,挂加重自行车上,大清早地就送进县城里去。
来卖黄鳝的人太多,县里就开辟出一块专门的场地——较场坝河滩地。
卖黄鳝需要先剔骨去内脏,农民就拿了一把牛骨小刀替你整治好了,切成段,用芋头叶或者粑叶包好,拿谷草缠了。
一天下来,较场坝要杀上万斤黄鳝,连几十公里外的成都人都过来买。
一个河滩都被黄鳝血给染红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