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只能闷头写稿。
陈西米也不生气,就帮着他搞家务。
放下钢笔,她又拿起拖布拖地。
孙朝阳:“铁森是属牛的,铁牛,你别理他。你们这段爱情,我同意了。”
陈西米扑哧一声,说:“朝阳,铁森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还得拜托你劝劝。对了,水果我收下,烟拿回去,不许他再抽。”
话音刚落,史铁森忽然伸出手,抢过孙朝阳手上那条烟,撕开了,掏出一支就点着了。
恭贺新禧四包一条那种听说很好抽,史铁森最近爱上了这种香烟,一个月要抽八条。
老铁真有钱,稿费大大滴。
陈西米摇头:“真是孩子气,朝阳,铁森这脾气,有时候很可爱,但有的时候真让人头疼,甚至痛苦。”
孙朝阳:“青春的残酷在于,女孩子总比男孩子成熟得早。”
陈西米又咯咯地笑起来:“朝阳你说话很有趣啊,难怪铁森很喜欢和你一起鬼混。”
“什么鬼混,我们是诤友良友益友。”孙朝阳哇哇地叫。
史铁森还是不吱声,面色愤愤然。
孙朝阳话多,陈西米也是个热情开朗的,两人一张嘴,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彷佛多年的老友一样。
孙三石同志随口问:“西米,刚进《当代》工作压力大不大?”
他不问还好,一问陈西米顿时面露忧色,摇头:“有点压力,主要是没作者。”
八十年代纯文学刊物有四大花旦和四小花旦的说法。四小花旦是《人民文学》《青年作家》《萌芽》《上海文学》,只刊载短篇小说;至于四大花旦,则是《收获》《十月》《当代》和《花城》,以发表中篇小说为主。
特别是四大花旦,因为体量大,影响力大,堪称汉语言原创文学艺术的殿堂,能够在上面刊登自己的作品,对一个作家是一种荣耀。
像这种国家级的大刊物,社里的编辑谁不是从业多年,手中掌握着大量的作者资源。有的老编辑,手中捏着几十个作家名单,不少还是得过全国大奖,或者写出畅销书的。
作家和编辑长期合作,彼此都建立起了私人感情。特别是作家们,不少人都很敏感,轻易不肯换编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