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瞎子又义愤填膺地转过身来,对孙朝阳吼:“再来,再来。”
孙朝阳;“瞎子,你冲谁吼呢?行了,就这样吧。几天没来单位,我有事找铁森说。”
小陈:“朝阳你来了,是不是来恭喜铁森的?大喜,真的是大喜啊!”
孙朝阳:“啊,铁森结婚了?”说着就上下瞅着史铁森,点头:“老铁其实长得很帅,我若是个姑娘也会嫁。”
魏芳咯一声笑起来:“孙朝阳,你就是爱乱说话乱开玩笑,这怎么就扯上结婚了,咯咯,笑死人了。”
陈瞎子:“不是不是,史铁森的小说发表了,在《青年文学》。”
孙朝阳大喜,一把握住史铁森的手,不住摇:“铁森,真的发表了,就是那篇《我的遥的清平湾》,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史铁森一脸平静:“对,发表了,昨天的事情。样书和汇款单寄到办公室来的,大家都看到了,你激动什么?”
孙朝阳嚷嚷:“能不激动吗,铁森你都三十岁了,才正式发表第一篇作品,总算圆了个文学梦。不不不,你的文学旅程才开始。就好像二万五千里长征,终于走出第一步了,走出去就是好的。请客,请客,必须请客。”
史铁森被他摇得都坐不稳轮椅了,郁闷地说:“朝阳,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走走走,咱们回办公室,我看看你的样子。奶奶的,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幸福的话儿说不完。”就推着轮椅一溜烟朝外跑。
后面是陈瞎子的大叫:“该我发球了,怎么跑了呢?”孙朝阳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改天再打吧,反正你又看不见。”
孙朝阳推着史铁森跑了一段路,史铁森忽然道:“谢谢,谢谢。”
“谢什么谢,我是个编辑,给你一些必要的创作建议是分内之事。而且,以你的功底,只要找准创作方向,迟早脱颖而出,我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进程。”
“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
史铁森转头看着孙朝阳:“人说,痛苦出诗人。文学创作,需要作家去经历,去体会,去感悟。阿托尔斯泰在《苦难的历程》一书中说过,人要在盐水里洗三次,在碱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浸三次。对我来说,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