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视寺规任性妄为,坏了佛门清净,罪孽深重,知罪吗?”
了尘连忙双手合十,正要答话,忽地喉头翻涌,再也坚持不住,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首座向旁一避,火冒三丈道:“你!”
了尘呕吐不止,顾不上答话,隔了许久才道:“首座,违规在我,与其他人等毫不相干,我愿领受一切罪罚。”
离柴房不远的房中,钱氏与钱钊生一左一右坐在钱母身边,钱母陷入在昏迷之中,偶尔有片刻清醒,小成给的药见效甚微,钱母隐有病情加重之势,钱钊生忧心忡忡,去精舍中招过小成几次,都未寻到人影。
回到房中时,采瑛、月华众女抱着孩子均已睡熟了,虽然谁也没说,但与钱母之间默契地保留了一道明显的空处。
钱钊生瞧了半晌,叹息一声挺动大肚子笨拙地上了炕,钱氏将身上的衣裳取下披在钱钊生身上,钱钊生理所当然地接了,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却见钱氏偷偷搓着手,他假作未见,帮钱母将散落在额头的稀疏白发向一边理了理,压低了声音道:“这光景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山东那次。”
钱氏想了想:“老爷说的可是临清乱民暴动的那次?”
那时钱钊生还未发迹,手里的生意更不成气候,那次去山东乃是要见一名大盐商,却不想刚入城便遭遇了暴动,四千多名商人和市民因不满官府强征矿税,于是揭竿而起,双方大打出手城中混乱不堪,事后官府封锁城门盘查缉捕,两人被困客栈中足有二十余天,盘缠用尽,最后只能靠饮水饱腹度日,一直撑到商人王朝佐投案自首,官府取消封禁才作罢。
钱钊生点点头:“那时节我们全部家底打了水漂不说,贵人没见到,小命怕是也难保,那二十余天度日如年,刻骨铭心,有时午夜梦回还能回到那间逼仄的房中。”
钱氏点点头:“好歹老天不负有心人,咱们毕竟都走过来了。”
钱钊生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时我心灰意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想一心求死。”
“啊?”钱氏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嘴,月华嘴中嘟囔了一声什么,转了个身继续睡去,钱氏这才放下手,压低声音道:“你竟动过这念头?”
时过境迁,钱钊生无需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