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枝干上坐直了身体,脚下踩着的是一根相对粗大的枝干。
随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末端走过去。
夜里很暗,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记忆来回忆周边几棵树的情况。
这片林子里的树都靠的很近,长得密密麻麻,从这棵树爬到另外一棵树上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错杂的树枝很可能会把自己划到,但如果不那么做的话,距离找到灵脉的时间,恐怕会更久。
在跳到另一颗树上站稳之后,顾朝夕把眼睛闭上。
与其睁开眼睛只能看见黑暗,倒不如把眼睛闭上,完全用耳朵去辨别周围的异样。
只要不是完全静止,总能听出来一些的。
就这样,从这棵树跳到那颗树,再从那棵树跳到另外的一棵树。
她不记得自己为此花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的掌心和脸上,凡是裸露在外的部分,都被树枝划伤。
浅浅的血痕在她的肌肤上,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然而根本股不是上这些,一直到走到自己认为可以停下的位置,这才找了个可靠的位置靠住,随后睁开眼睛。
是那片沼泽地,往下面看,薄薄的一层泥下面,似乎有点点星光。
夜里,所有的动物会上岸,潭底,应该只有那条盘踞着的大蛇。
她抿着唇朝下面看着,抬手丈量了一下距离,如果用力跃过去的话,可以跳进去。
不过,风险也是有的。
万一没有跳进去而是摔在了地上,估计还没等她来得及感受身上的痛,就被位面直接抹杀了。
但,里世界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死的吧。
于是,想到这里的顾朝夕开始跃跃欲试。
她蓄力,正准备起跳,声音却传来声音:“朝夕!”
侧头,裴宴在很远的位置,大概是发现了她不在身边,所以才喊一声的。
隔着茫茫的黑夜,两个人都在此时沉默了。
寂静的空气中,穿过微粒,她能听到裴宴略带紧张的呼吸。
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他们在隆安县的时候,在漆黑的棺材里,他们靠的那样近,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隔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