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受老领导照料,前程自是光明。
然而,当那两位善良年迈的老人以及小武那可怜孩子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时,他的内心便愈发坚定。
寒风刺骨的火车站,送行的战友们已经散去。
穿着整齐的87式军装,胸前的二等功勋章在寒风中闪耀。
这一路,郑红军带着五年如山的军旅记忆,和对家乡的万般思念。
“同志,能帮帮忙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郑红军回头一看,是个面容清瘦的老太太,身边站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
“大妈,我来帮您。”郑红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接过她们手中那个补丁摞补丁的蓝布包袱和竹篮子。
虽说是普通的行李,但这就是一个家庭的全部家当。
绿皮火车摇摇晃晃地开动了。
车厢里挤满了返乡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和汗味。
郑红军帮老太太和姑娘找到座位,这一打听,她们要去的就是郑红军老家。
老太太姓杨,叫韩秀兰,女儿叫杨小芳。
老太太的丈夫在女儿十岁那年因病去世,母女俩相依为命。
杨小芳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城里,在一家国营服装厂当女工。
“小芳这孩子,为了给我看眼睛,两年没回过家了。”韩大妈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厂里一个月才六十五块钱工资,她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郑红军听着心里一酸,想起自己那个刚满二十的弟弟郑长山。
前些日子,他娘来信说村里合适的姑娘都嫁人了,让他这个当哥的也帮着留意留意。
夜色渐深,列车在茫茫夜色中前行。
突然,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车厢剧烈晃动。
杨小芳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郑红军的袖子。
“前方线路结冰,需要等待抢修!”列车员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
车厢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抱怨,有人叹气,还有人骂骂咧咧。
暖气停了,寒气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
郑红军见杨大妈瑟瑟发抖,就把军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