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男知青的窑洞里吃的,做饭的是孙支书的婆姨和孙支书家的大女子孙玲玲。
晚餐很简单,一碗酸菜炖粉皮,半碗咸菜丝,一人一碗菜汤,主食是玉米面和少量黑豆面掺一起蒸的馍。
因为这时知青们的国库供应粮要几天后才能到公社粮站领取,孙支书先让保管员从队里的库存中称出来十五斤玉米和三斤黑豆,头一天就磨成了面。
知青们吃的酸菜和咸菜还有那一点黑豆油都是孙支书从他家拿来的。
第一个夜晚,知青们几乎都没合眼,虽然是旅途劳顿,可他们躺在黑洞洞的土窑里,怎么都睡不着,心中的那种失落、那种苍凉,真的是用语言难以表达。
四月的陕北,乍暖还寒,中午的阳光明亮又温暖,站在阳光下晒一会,就会有汗津津的感觉。
到了早晚,还会感到凉丝丝的。春耕备耕生产刚刚开始,农活还不是太繁忙,知青们天天跟着社员们到山上刨挖地头,修修地畔,给那仅有的几亩冬小麦松土保墒,干一些力所能及的零星活。
每天的早晨,还有一项艰苦的任务,那就是到三里路以外的郭家沟挑水。
每年的四月到六月份,沙梁坝大队沟里的水井就会干涸,水窖储存的水也基本用尽了。
要是冬季能下两场大雪,社员们把积雪堆满水窖,至少一个半月不用去挑水。
六八年的冬季就下了两场小雪,六九年的春天也就闹起了水荒。
挑一趟水要翻三道山梁,往返六里路,上坡下坡不说,道路崎岖坎坷,很不好走。
当地的壮劳力挑一趟水要一个小时,知青们挑一趟水要一个半小时。
有一天,棒梗和一名知青了一副水桶去郭家沟挑水,回来的路上,他俩真的是走几步歇一歇,一路歇了不知有多少次。
当他俩一人挑着两半桶水来到村头时,棒梗腿发软,一个趔趄摔倒了,两只水桶里的水全部洒在了地上。
棒梗急忙爬起来,看着两只空水桶呜呜大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