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高,现在已经到了全身轻盈的时候,路明非抚摸凹凸不平的墙面,全是由水泥糊上的。
“这下面是按照军用绝密级防空洞的级别来修建的,可以抵御千万吨级别的核武爆炸,墙面里埋设有铅网和石墨烯,整个地下空间最终可以依靠一条用于反应堆冷却液回流的地下河连通几十公里之外的一片河谷。必要的时候能够容纳几万人避难。”布宁的声音忽远忽近,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没有变得更加遥远。
“这里面的金属不太对劲。”苏茜说。
布宁解释说:“这里已经很靠近托卡马可装置了,经年累月的固定磁场中墙面的金属都已经被磁化,所以你会觉得心悸……更严重的话可能还会产生幻觉,这都是正常现象。”
“那也是幻觉么?”路明非指了指前面,在向下的最后一节台阶上站住了。
他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十层楼的高度,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片半嵌入式的教堂建筑。
那座教堂是典型的洋葱头,在灰蒙蒙的暗淡灯光下显示出巨大的轮廓。
它的一半嵌入地下结构后面的地壳层,另一半像是被完全剖开了,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一条巨大的水泥栈桥从阶梯下方的平台连接向教堂的入口,蒸汽在穹顶结成淡灰色的絮。
成群结队的女孩们站在薄薄的蒸汽里面,恭候在栈桥的尽头。
蒸汽落在少女们肩头时,像是初春的梨花瓣。
“老板的珍宝……来自白俄罗斯的美人,路先生你看,她们小腿裹着的丝袜不是商店里量产的化工纤维,而是用第聂伯河畔的蚕茧抽丝织就。”布宁低低的吹了个口哨。
路明非看过去,只看到女孩们裹着丝袜的小腿在穹顶下的幽光里晕着珍珠贝母的色泽。
十多双高跟鞋叩击钢板的声响像是黑海沿岸浪花咬碎薄冰的韵律。
为首那个女孩伸手撩开额前的发丝,晶莹白润的额头让人想起基辅郊外五月末的白桦树皮。
“这些姑娘的祖辈血液里淌着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星光,所以瞳孔深处总凝着冻土特有的钢青色。”布宁说。
“你们俄罗斯人说话就像唱歌,又像是念诗。”路明非说。
荒漠里开不出娇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