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能看到这些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暴虐的光。
有些人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和你说话,下一秒就用鳄鱼皮的皮鞋踩在你的脸上让你咬住木桌的桌角硬生生磕断你的牙根。
暴徒的气质就是这样的,苏晓樯还没有培养出这样的眼光,绘梨衣却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贝奥武夫身后的男人们似乎都并非来自执行部那种管理相对松散的机构,反倒更像是来自军队,站在那里就冷冽坚硬,叫人难以攀登。
空旷的月台上回荡着野兽般的吼叫,那是刚才那辆撕破黑暗的列车进站时的汽笛轰鸣,路明非提起来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贝奥武夫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屠龙者,可同时他也是一个如希尔伯特让昂热那样视荣誉为一切的骑士,直到今天欧洲的大地上都还流传着这个老人在一百年前曾做过的光辉事迹,他和他的兄弟追踪重伤的巨龙横跨半个北欧在荒原上杀死龙类,然后一同渴饮滚烫的龙血。
他出现在这里大概并非是准备用高超音速炮弹把路明非连着整个莫斯科火车站都炸上天,而只是肆无忌惮地告诉路明非,我来了。
否则以贝奥武夫的行事风格此时是出现在这里的不应该是这老家伙,而应该是一枚能摧毁整个月台的定时炸弹。
路明非与绘梨衣的视线只能落在老人身上几秒钟,因为随后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就已经嘶吼着驶过他们的面前,随后停在月台的末端。
那居然是由蒸汽机车拉动的几节豪华车厢,它带着狂风和暴雪进站,浓密的蒸汽云瞬间席卷整个站台。
“你要走了么?”绘梨衣问。
路明非点点头:“就像以前的绘梨衣总希望离开源氏重工,找到某些问题的答案也是我的执念。”
他犹豫了一下,挽起自己左腕的袖口,那只手臂上正捆着月牙白色的利刃,能够随意改变自身形态的天丛云剑。
号称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能够割开一切,连八岐大蛇都终将陨落在须佐之男的天丛云剑下。
路明非将天丛云取下来,交到绘梨衣的手中。
那柄薄而利的短剑落在女孩的手中就像是一条银蛇,绘梨衣抖动手腕剑锋立刻撕裂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
它仿佛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