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戒备中对零出手的人大概只有真正的龙王。
“你要站在比我高的位置和我说话吗?”路明非通过耳塞确认了零已经离开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才轻声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路明非自己都愣了一下,骨子里渗出微微的寒意。
他不明白何以自己居然会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路鸣泽那样思考了,像是路鸣泽那样,厌恶谁以俯瞰的眼神去看他……
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路明非缓缓地站直了,色欲沿着袖管滑入掌心。
他的手腕抖动,震去了这把短弧刀上缠绕着的绷带,刀身在苍白色的雪幕中跳动着赤金色的光芒。
只是似乎毫不起眼的一次振刀,战斗便已经宣告开始了。
那株日本杉在路明非将短弧刀滑出袖口的同时猛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在一场简直要把日本都敲碎的地震中摇摇欲坠!
满树的积雪都伴着窸窸窣窣的密集声响轰然压下,巨大的、略微透光的阴影泰山压顶般笼罩了路明非。
路明非在洪流般将自己淹没的落雪中挥刀,色欲的刀身嗡鸣着延伸出去接近一米,从一把短弧刀在刹那间变成一把能斩马的长刀!
明亮如镜的刀身荡开雾那样浓的雪尘和夹杂在雪尘中的碎冰,路明非以极精妙的走位和挥砍往自己在这场短暂的血崩中毫发无损,透过缝隙他看向那个搀着树梢站住的恶鬼,却骤然间收缩了自己的瞳孔。
什么都没有!
头顶空无一物!
王将果然趁着落雪遮蔽路明非视线的同时隐入尘埃,像是个藏在阴影中的忍者那样让路明非无法捕捉他的身形。
那是个难缠的对手,在路明非的感知中王将的心跳原本狂烈得像是铜槌在撞击寺庙的古钟,可此刻他听不到王将的呼吸,也听不到狂跳的心脏。
唯独听得到风的变化。
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多摩川附近算得上最高的山峰,山的另一面就是山梨县环境科学研究所的钻井营地,这一面向远处眺望只能看到绵延的群山和群山尽头黑色的城市地平线。
迎面而来的风原本应该锋利得像是刀子在割,可此刻似乎有一股旋风在围绕着路明非,他被困在旋风的风眼,那些刺骨的刀子都消失了,只剩下弥漫